白貴亦巴不得如此,欣然同意。
自古以來,造反這一條路上,親族永遠是中堅力量。
不為彆的,造反失敗,誅九族一定會誅殺他們。
另外,想要在軍營中成事,任人唯親和處事公允這兩點必須保持一定的平衡。
“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
“我這時候,才總算明白劉秀的想法。能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是人生喜事,若無家國災禍,走不走得上那一步,還未待可知。”
白貴看了一眼白氏布莊的大門,暗忖道。
他能從院牆內聽到白李氏和唐婉的哭啼聲。
不過他隻是稍一遲疑,就下定了決心。
勒緊韁繩,夾緊馬腹。
順手一甩馬鞭。
馬聲嘶鳴。
一陣煙塵過後,清河街上已不見白貴蹤影。
雙茶巷。
白娘子暫居之處。
“姐姐,姐夫已經前往荊南府了,你我這就啟程前去追尋姐夫。”
“而且姐夫這次可沒有帶他那個妻子。”
小青笑道。
這幾個月,白貴和唐婉一直如膠如漆,連帶著她們兩人都沒有插手的餘地。
若用道法,固然可以讓白貴和唐婉暫時分離。可如此做,這就是成仇了,結下了仇隙。
人在做,天在看。
所以,這幾個月內,白素貞和小青與白貴緣慳一麵,再難相遇。
“此事果真?”
白素貞麵露喜色。
這些日子,可是愁壞了她,不知下一步計劃如何進行。白貴根本沒給她留下什麼插手的餘地。
現在,總算是找到了機會。
“當然,我可是親眼所見。”
小青道。
白素貞點頭,和小青一甩衣袖,遂即消失不見。
這箭橋旁的宅邸亦是瞬間就化作荒敗破宅,不複往日的雕梁畫棟、富麗堂皇。
……
數日後。
白貴就率領親兵抵達了荊南府的禁軍軍營。
他先前去拜見了荊南知州劉琦。
知州府邸。
劉琦接見了白貴。
“賢侄勿要著急上任,叔父正在擇選荊南府禁軍、廂軍的精銳之士,以補充到你所轄之軍,另調集軍馬等一係物資,補全軍備……”
他說道。
白貴是韓世忠的徒弟,也算是他的後輩。給予的兵馬,肯定不能就這麼匆匆給了,要給就給最好的。
宋以朝臣充任各州長官,稱“權知某軍州事”,簡稱知州。“權知”指的是暫時主管,軍指的是該地廂軍,州指的是民政。
劉琦是荊南府知州,有資格管理當地廂軍。而韓世忠的另一大將成閔,此刻在樞密院內任職,掌管禁軍事。
所以有這兩人幫助,白貴執掌的一隊禁軍,是最精銳,且軍備最好的一支。
“侄兒謝劉叔父幫忙。”
白貴拜謝道。
什麼叫以權謀私,這就是了。
也虧得他是武狀元,又是童子郎,能被扶起來,不然一般人,僅是韓世忠的徒弟……,即使給這機會,都不中用。
他的這兩個官身,已經相當於有了一定的資曆。
故此,劉琦和成閔對他的幫助,不至於說錦上添花,但也沒到雪中送炭的程度,就是普通的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