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國開始的諸天!
有了他在勝毅軍中施展自身武力這一招,雖不至於讓所有勝毅軍將士對他馬首是瞻,但有了這開局,今後他想完全執掌勝毅軍的兵權,亦不算是一件難事了。
剩下的事情,則需時間去進行磨合。
而在這一日確定勝毅軍番號且點將之後,白貴迅速在荊南府開始了大肆訓練勝毅軍兵馬。
……
創造關學的大儒張載,曾經對宋代軍費進行了統計,“養兵之費,在天下十居七八。”宋神宗時期的陳襄也上奏說“臣觀治平二年天下所入財用大數,都約緡錢六千餘萬,養兵之費約五千萬,乃是六分之財,兵占其五。”
宋朝的喝兵血、吃空餉到了什麼程度。
在宋史中提到,禁軍馬軍一指揮僅餘數十騎兵,步軍一指揮僅有二三百人。。要知道馬軍一營整編是四百人,步軍一營整編是五百人,缺額的兵員能占到一半到三分之二之間。
“皇佑間,馬軍以四百、步軍以五百人為一營。承平既久,額存而兵闕,馬一營或止數十騎,兵一營不滿一二百。而將校猥多,賜予廩給十倍士卒,遞遷如額不少損。”——《宋史》
北宋繁榮,那是僅對汴京而言。
宋朝的冗兵、冗官、冗費,已經到了積重難返的程度。
大宋並非有錢,而是極為積貧、積弱。雖然統治的疆域不少,但實際上的實力和曆代稍大一些的割據勢力沒什麼兩樣。因為基層組織動員能力不行,導致國力空虛,從而廢弛。
朝廷給白貴勝毅軍撥的糧餉也不多,亦有可能是雁過拔毛、上下其手的貪汙傳統,給勝毅軍的糧餉隻有兩千兵員,並且關於馬軍,隻給了三百馬軍的糧餉。
馬軍的俸祿和步軍的俸祿不同,一般而言,馬軍的俸祿比步軍多不少。
負責此事的轉運使直說,“勝毅軍隻有三百馬軍,剩下的是騾軍,這不是馬軍,還請白將軍回去。”
這句話說的白貴啞口無言。
南宋官麵上,還沒有騾軍這一兵種,若都算馬軍,朝廷給的錢那就太多了,若算步軍,勝毅軍的每月開銷扛不住。
不過白貴直接求到了荊南府知州劉琦,劉琦在朝廷中還是有點牌麵的,上奏說了幾句,可能朝廷對白貴亦有不錯的好感,大筆一揮,這三百馬軍改為了原額的五百馬軍,再每月另撥給一些助餉銀,此事算是終結。
雖然還缺額不少,但白貴也不是沒招。
他和地方廂軍將領一商量,讓地方廂軍的將領裁員乾脆狠一點,等檢閱兵馬的時候,讓勝毅軍將士充個數就行。
將吃空餉的錢,給勝毅軍撥一部分。
換句話說,勝毅軍領地方廂軍士兵的糧餉。領的不是一份,而是好幾份。
大家都是同僚,而白貴人脈更是能登天,加上劉錡這個知州又是白貴叔父,這些地方廂軍將領聽到後,很乾脆的讓給了白貴不少利潤。
這也並非是這些地方廂軍大膽如此,而是讓彆軍士兵冒籍領餉早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此刻白貴“下放”到荊南府,按理來說,他們這些將領理應給白貴這個實力派分一杯羹。
東拚八湊,白貴總算是湊足了勝毅軍的糧餉。
足糧足餉。
勝毅軍開始了蛻變。
……
眨眼便過了兩月。
白貴走在荊州城的大街上,走到一家酒肆,要了一碟鹵羊肉,還有一盅米酒,隨意坐在臨街的酒桌上,聽著食客的高談闊論。
“聽說金兀術年歲大了,我聽從上京行商的人回來說,金兀術晝寢覺冷,讓仆役每日每夜都用炭火取暖。”
“上京在遼東,本就酷寒,取暖合情合理。”
“金國皇帝完顏亶愈發昏庸了,我聽金國人說,這金國皇帝啊,故意酗酒,然後趁醉殺了自己的皇後裴滿氏,還有自己的皇弟,以及一些妃嬪……”
“完顏亶不是一個明君嗎?他的天眷新政做的不錯。”
“……”
食客談論道。
荊州城位於長江中遊,水道旁側,人來人往,商賈繁密,尤其是現在南宋隻剩半壁江山,紹興議和之後,南宋與金國的商業交往愈發興盛。
此刻是南宋境內。
雖酒肆“勿談國事”,但國事往往是大多數人關注的,金國還管不到南宋境內商人的談論,所以這些商人大多談論金國的內政。
“金熙宗完顏亶昏庸……”
“在一一五零年,也就是紹興二十年,三年之後,海陵王完顏亮刺殺身死,隨後被廢為東昏王。”
“而大名鼎鼎的金兀術,亦會在明年,即紹興十八年病逝。”
“朝政內亂,名將衰微,此時正是圖謀的好時機。”
白貴聽著食客的議論聲,心裡默默想道。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曆史會和史書所載出現什麼變化,所以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從剛才食客的口中,他僅憑這隻鱗片爪,再結合史料,大概就判斷出了此刻金國的內事。
“不過想要攻打金朝,僅靠趙宋是不可能的。”
“趙構不可能再進行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