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金子相贈,他已經大喜過望了。
土地公作為小神,很懂得看眼色。現在看白貴沒有再找他幫忙的意思,就告退一聲,自行離開。
等土地公離開之後。
白貴將這一縷貓妖氣息打入了昆侖鏡中。
昆侖鏡有時空之用,甚至能尋蹤到前世今生。他得到這一縷貓妖氣息,就可借昆侖鏡,找到寶鏡的所在地。
片刻後,鏡麵一陣幻化,出現了一副場景。
一個讀書人在寒舍中讀書,在寒舍之中,有一麵容姣好的年輕婦人正在化妝,梳妝台上,正是一麵橫徑八寸的寶鏡,鏡麵的背麵隱約能看到麒麟的紋路樞紐。
年輕婦人化妝之時,朱唇輕啟,對讀書人道。
“青蚨……”
他聽到年輕婦人口中的這兩個字。
繼而,昆侖鏡鏡麵場景幻滅。
這是昆侖鏡覓得的一線天機。再多的,昆侖鏡固然能找到,但就必須靠他全力施展昆侖鏡的妙用。但這樣得不償失,全力施為,容易泄露昆侖鏡的氣息。軒轅黃帝鑄造的寶鏡他能守住,可昆侖鏡這神物,以他的身份,不一定能守住。
不過即使隻有青蚨這兩個字眼,對他來說,也夠了。
“青蚨……”
白貴念著這兩個字,掐指演算天機。
他沒有能力直接掐指算出寶鏡在什麼地方,但算出與這婦人相關的青蚨在何地,還是能算出的。
俄頃,他一揮袖袍,行跡藏匿。
……
鳳翔府,麟州城。
城東,山坳處,白貴落步在此。
此時已是天明。
所以白貴來的並不是魂魄,而是真身來到了此處。
一年輕書生上坡。
他的下裳沾滿了水痕,手裡捧著一陶盅,急切邁步朝著山坡上走去。在山坡上,是他的陋居。
“學生徐行,乃麟州士子,不知上官乃是何人?緣何在此地孤身一人。”
年輕書生正走著,忽然眼角餘光看到了一綠袍官員,他皺了皺眉,又仔細一觀,這綠袍不像是戲服,戲服用的料子和真正的官服有區彆。
他心底頓知,這可能是一個官員,所以上前搭話。
若能認識一個官員,於他今後的學業和宦途,必有極大的助力。
“門下省左拾遺白貴。”
白貴斂袖,淡然說道。
“門下省?”
徐行訝然,門下省左拾遺這可是京官,不是地方官,“白拾遺為何到了麟州?”
僅憑氣度,他就能判斷出,白貴應該不是冒充的官員。再者說,冒充官員騙他又沒有什麼用,他又身無長物。
白貴卻不答,笑了笑,指著徐行手中的陶盅,說道“《淮南子》有雲‘青蚨還錢’,將青蚨子母各等置於陶翁之中,埋東行陰垣下。三日開之,即相從。以母血塗八十一錢,子血塗八十一錢。留子用母,留母用子,皆自還也。”
青蚨,是一種水蟲,俗名水知了。
若是這天機落在了一般水蟲、或者動物上,白貴或許還難以掐算得知。但偏偏天機落在了青蚨身上,青蚨是錢的代稱。他是編外武財神,執掌財運,這一掐算才知,原來是有人打算用青蚨製成子母錢。
青蚨製成子母錢後,使用子錢,留下相對應的母錢,子錢就會自動飛回到母錢身邊。使用母錢,母錢也會自動飛回到子錢的身邊。
徐行頓時驚駭。
“閣下……閣下怎知此法?”
他顫栗不安道。
使用青蚨製成的子母錢,相當於是盜錢。眼前的人,又是官。由不得他不害怕。另外,淮南子他儘管聽說過,但家貧,沒購書觀過。現在聽白貴這麼一說,瞬間自行慚穢。
“此法乃是邪術,看似盜錢,實則折運減壽。”
白貴再道。
尋常人按照他剛才所說的方法,並不會得到子母錢。得到子母錢,還需要一些特殊的祭練方法。
但有一得就有一失,這是天道輪回,改不了的。至少在西遊世界因果明確的這等世界,改不了。看似得到了錢財,但卻損的是自己的壽命、氣運。
徐行嚇得連忙丟棄手中的陶盅。
“你妻使用此法日久,折損的氣運、壽命不可計也。過一段日子,不,不用過一段日子,你且看去……”
說著,白貴施法帶著徐行來到了徐行的家中。
隻見一個中年男子正偷偷摸摸的摸進內室,眼裡儘是對內室貌美年輕婦人的垂涎之色。
“劉三滋,這是我舅母的表哥……”
徐行憤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