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吚
如今事態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再猶豫,可不見得會好。
潛在得罪一人,和明著得罪兩人的區彆。
二人入了羅漢床。
鐵扇公主施法,芙蓉帷幕床帳落下。
……
一夜悄然過去。
天際泛起一絲魚肚白。
琵琶洞,殿內,白貴結束論道,從羅漢床上走下,重新緊住帶絝,昨夜坐蒲團太久,帶絝都有些鬆了。
芙蓉帳內,鐵扇公主穿著一身薄如蟬翅的羅衫,內裡則是泥金軟緞抹胸,香肌染霞,她捂嘴打了一個哈欠,“昨夜多謝白道友替妾身講道,寬慰妾身了。”
昨夜,不知怎的。
論道論著論著又到了牛魔王偷腥那檔子事情去了。白貴無法,隻能對鐵扇公主安慰了幾句,寬解了她。
寬解,是正經的寬解。
不是寬解!
“公主客氣了。”
“公主贈貧道神通法在先,隻是幾句寬慰言辭罷了。”
“當不得公主幾次道謝。”
白貴搖頭,特意在道謝的道上停頓了一下。
繼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正殿。
他到了廂房,開始打坐。
昨夜折了一點修為,得補回來。
不僅真龍身上是一身寶,天仙也是。他此刻身上搓洗下的泥垢,對於凡人來說,那就是靈丹妙藥,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
打坐完之後,恢複了元氣。
白貴拿出昨夜鐵扇公主贈送的綠玉葉,揣摩真法,“此法乃是精、氣、神練成三昧,養就離精。紅孩兒能練成此法,和他是半妖有著莫大關係,半妖之軀,人妖之隔,更容易分辨出精、氣、神之彆。不過我是道家仙神,金丹天仙,精氣神早就圓滿,修行此法即使不如紅孩兒容易,卻也不會多難。”
簡單來說,他原先是肉體凡胎,所以更容易分出精、氣神。而資質高的妖類,雖有天賦,但想要分離出自己的精氣神,費的苦工要比人族難的多。
人族能入道的,都是悟性超脫之人,並不側重血脈。
“不過修行此法,難點在於,獲得一絲離火之精。”
白貴又合上了翠玉葉。
實際上,又無離火之精,都可修行此法。但有的話,時間會大大縮短。不然,僅憑人力,養育出一絲離火之精,實在太難。
恰巧此時,門外宮婢,請他入宮用膳。
“白叔叔,你說東土大唐的皇宮,可有我這翠雲山廣闊豪奢?你看這假山,實則是一處土脈,被我爹爹用大法力運來,做了假山。還有這河流,都是天造地設……”
紅孩兒小孩心性,炫耀道。
他即使修行三百年,但大多數時間都用於修煉,三百歲並不等同於心智年齡。
他言下之意,都是在說,若不是因為我紅孩兒,我娘親念恩,焉能請你到翠雲山做客。可見心底,還記著他的三昧真火破不了白貴冷龍法這件事。所以想要從這一方麵,找回些許自信。
“紅孩兒,不得無禮。”
如意真仙訓斥道。
紅孩兒癟了癟嘴,一臉不悅。
白貴見狀,失笑一聲,和一個小孩作對沒什麼一絲,於是順著紅孩兒的話說道“你娘親不錯。”
“是個知禮的人。”
“翠雲山確實比長安皇宮更奢華一些。”
紅孩兒聞言,喜形於色,先前的垂喪之氣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