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國開始的諸天!
,從民國開始的諸天
武珝是個聰慧的女子。
她善於把握機會。
此刻她表露自己願意成為白貴的姬妾。原因有兩個,一個,就是賭,從白貴和李泰的言語交談中,賭白貴的身份地位不低。其次,李泰既然已經決定送她成為白貴的姬妾,她若表露不願,一來會惹怒李泰,二來也不會交好於這個道人……。
雖看似是頗有心機的抉擇,實則亦是無奈的選擇。
武珝螓首蹭著白貴的落在膝蓋的下裳,輕柔的像一隻貓兒一樣。午後的日光瀉在她明媚的臉蛋上,眉眼低垂,目光躲閃。顯然她也是第一次乾這種下賤的事情,用來取悅上者的歡心。
“不可。”
靜謐了一會的客廳中,白貴拒絕道。
若真的召了武珝到他的宅邸中,西方教的那些僧侶還不挨個找上門來。這可是天大的一件麻煩事。
“道長。”武珝咬唇,緊緊抓住這件輕薄的道袍下裳。
“道長,可有什麼顧慮?”
李泰微訝道。
白貴沒有解釋,給李泰和武珝指了一條明路,“武家小娘子,可入感業寺為尼。”
感業寺為尼?
二人聽到這句話,亦覺這是一條可靠的法子。
感業寺雖說用來安置前朝皇帝未曾生育過的嬪妃,但這不意味著,感業寺並無其他僧尼。相對而言,妃嬪占比並不高。
李泰和武珝“八字不合”,李泰勢強,武珝勢弱。武珝的出路要麼是被送人,要麼就隻有斷紅塵這一條路子了。
以“斷紅塵”出家為緣由休妾,極為合適。對於武珝來說,不至於承受休妾之後,所承受的世俗打擊,畢竟這是主動出家。而於李泰來說,感業寺也確實是一個安置武珝的好地方……。
“感業寺,應該有西方教謀劃的後手。”
“將武珝送到感業寺,這個麻煩可以擺脫掉,也不至於和西方教生出間隙。”
論到和西方教為仇,白貴固然不怕。
但沒必要,就不要樹敵太多。
武珝縱然貌美,可他見的凡俗貌美女子多了去。武珝之貌美,壓根就不能和玉麵公主、廣寒仙子、鐵扇公主等一眾仙子相提並論。
“道長良言。”
李泰答應了下來。
這是白貴提出的建議,他哪怕不認同,也得認同。
“妾身願往感業寺。”
武珝哭啼一聲,嬌弱道。
她大好花季的女子,尚未體會過男女之情,就要到感業寺出家為尼。說不痛恨,不失望,那不可能。但相比較其他路子,這感業寺出家亦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隔日。
武珝就被送到了感業寺。
而在第三日。
白貴因在長安,所以被邀請到皇宮麟德殿飲宴。
酒酣飯飽之際。
在上首處的李世民忽然一笑道“眾位愛卿,朕觀爾等皆龍章鳳姿,不知眾位愛卿的乳名為何?以供朝野袞袞諸公一笑耳。”
龍章鳳姿,意為有蛟龍的文采,鳳凰的姿容。
語出南朝宋劉義慶的《世說新語》“康長七尺八寸,偉容色,土木形骸,不加飾厲,而龍章風姿,天質自然。”
龍章鳳姿,普通人用了,並非僭越。
文武百官不以為意,撚須作笑。
他們和李世民這一個馬上天子若不是因君臣之彆,也算良朋。以前,李世民還未登基之時,他們這些秦王府的舊臣、舊將也一層宴飲,一些荒唐話、糊塗話都說過。
此刻李世民讓他們說自己的乳名,也隻是增進宴席的氣氛,和他們之間的君臣之誼,消除隔閡。
白貴拿起酒盞的手一停,看了眼四周,接著旁若無人的將杯中的水酒喝了下去。
西方教的謀劃,比他來的要早些。
魏王李泰的側妃武珝出家為尼,在長安引起了好大的一場波瀾。同時,關於袁天罡昔日用稱骨法給武珝算命的流言,亦在發酵中。
武珝是真佛子,那麼必須有一人為武珝來擋劫。
一來消除李世民的戒心,二來潛龍勿用,另一個假的“女武王代有天下”可做武則天的墊腳石,為王先驅。
一個個文武大臣,神色羞赧,說出自己昔日的乳名。
什麼“二狗子”、“大狗子”、“二愣子”的賤名都冒了出來。縱然他們大部分人都是世代簪纓的貴門豪族,但取賤名好養活,所以無一例外,都有一個不堪入耳的乳名。
“臣的乳名是五娘子。”
毫無防備的李君羨被簇擁了出來,他上前支支吾吾,不好意思道。重男輕女,取女名也是賤名。
“何物女子,如此勇猛!”
李世民聽了太多乳名,下意識順口說道。
但說完之後,他的神色不禁變了變。
昨日,他召袁天罡入宮,詢問長安最近流傳的流言。和李泰一樣,他還是不信一個女子能當皇帝,認為此事必有蹊蹺。
恰逢天降異象,太白星大放光芒。
袁天罡和其弟子李淳風,於是箴言道“太白興,女主昌。今後女武王代有天下。”
李世民聽此言,覺得這武珝才是“為王先驅”的那個人。另一個人,應該在暗處,不是姓武,那麼字、號,或者乳名都有可能。
字、號,他都聽聞過,難以找出符合“女武”二字之人。
故此,他讓群臣說出自己乳名,就是以此鑒彆誰才是那個“女武”之人。
“李君羨被我封為武連郡公,又擔任守衛玄武門之責,任職左武衛大將軍……,此時乳名又為五娘子。”
李世民眯了眯眼,內心殺意肆虐。
符合一項還好解釋,可李君羨符合了這麼多項。哪怕他不是女主武天下之人,他也必須要殺。
宴席中,李世民的頓聲隻是小事,無人在意。
但作為熟知曆史走向的白貴,卻不禁留意了一下。
這件事,看似李君羨是被冤枉的,但事實上,實則是必然。李君羨,就是佛門暗藏的一個為武則天擋劫的棋子。
凡人布局,幾年、幾十年都算漫長。
但仙神布局,百年一瞬,千年一恍,這棋子落下,在凡人看來,根本毫無痕跡可言,一切都是理所應當、順理成章。
換句話說,仙子落下了兩顆棋子,這兩顆棋子橫跨百年。而凡人壽元也多不過古稀二字,百年時間,實在太過漫長,漫長到他們無跡可尋。
很快。
他便從耳中聽到一個聲音。
陽神出竅,來到雲層。
“見過觀音大士。”白貴陽神聚散成形,真神顯跡,對在雲層上,坐在蓮台上的觀音菩薩施了一個道禮,隨後靜立一側。
此次他之所以願意前往皇宮赴宴,亦是對今日之事略有推測。
他看破了佛門的謀劃,卻不道出,反而視作惘聞。如此一來,佛門反倒是要承了他的恩情。
“西行取經,是佛門定下日後興隆的大勢。李唐皇帝李世民歲數有天極,不可承此重擔,故此我佛如來命盧舍那佛降下一縷佛光,給予那武氏女身上,讓她為我教佛子……”
觀音菩薩一手捧著玉淨瓶,開口解釋道。
白貴此刻雖則修為未到金仙,但卻是太上徒孫,地位非比尋常。一些大事,白貴也有資格知曉。算是同道中人。
這個同道,非是誌同道合的同道,而是同為仙神的同道。
況且……,這件事也並無隱瞞必要。
西行取經,西方教東移的大計,豈能容忍一個非佛教親傳的禮堂皇帝主事。必然是要西方教佛門的心腹。而武珝為佛子,就是西方教的心腹。
“貧道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