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候趙穆上前,諫言道。
宋襄公泓水之戰,遵從春秋義戰,不半渡而擊,而慘遭失敗。這也是春秋禮崩樂壞的一個轉折點。
“巨鹿候所言有理。”
趙王點頭。
“若二人有了傷亡,慶賀之宴變成喪事,未免不美。”
雅夫人起身,勸了一聲。
雅夫人是趙丹之妹,馬服君之子趙括的夫人。
“王妹,寡人自有分寸。”
趙王皺了皺眉,擺手讓趙雅退下。等趙雅重新入座之後,他道“巨鹿候深得寡人之心,我趙國若不講勇武之心,安能雪恥長平之恥。”
“兩位,生死相搏吧。”
他一錘定音。
緊接著,他將酒觴扔到地上,“戰爭之道,亦是生死之道。二位,決出勝負,誰就是寡人的禦前劍士。”
連晉、項少龍二人點頭答應。
二人在殿中比武。
一個手持金光劍,是列國聞名的劍師。另一個則被墨家元宗傳授墨家劍術,又兼備現代人的強健軀體。
鏗鏗鏘鏘。
兩人開始十數招,勢均力敵,沒分出什麼勝負。
“大王,臣又有一個提議。”
巨鹿候趙穆笑了笑,“連晉、項少龍皆是年少俊傑,且未婚配。若是二人勝出,臣鬥膽請大王為勝者賜婚,以彰顯我趙國納賢之心……”
說罷,他眼睛盯著烏氏倮的孫女烏廷芳。
烏廷芳……。一是美色冠絕在場貴女,二則是,這又是一個打擊烏氏倮的好機會。
另一旁,王宮王子、公主之列。
“你這父候……”
趙倩斜睨了白貴一眼,哼哼了兩聲。
她沒繼續往下說,怕得罪了趙穆這個趙王的寵臣。但言外之意很明顯,這般好色,令人不齒。
“倩公主此言差矣……”
白貴也頗感無奈。趙穆現在不過是三十來歲的年齡,又非七老八十。再者,趙穆是幸臣,而非廉頗、李牧那等靠軍功提拔上去的臣子。有此跋扈,實屬可以預料的事情。
但趙倩這般羞辱趙穆,他可不能視若無睹。
趙穆被羞辱,他倒是不怎麼在意。但要放任下去,敗壞的可不僅趙穆的名聲,還有他的名聲。
“父候一心為國,見烏族長和他不合,所以相忍為善……”
白貴顛倒黑白道。
趙雅聞言,錯愕了一下,美眸認真盯了一下白貴,似是不敢相信。她先前譏諷白貴隻是倒弄口舌之輩,可現今看來,白貴似乎真有蘇秦、張儀之才。
場中比鬥繼續。
趙王也同意了巨鹿候趙穆的提議,認為這個提議不錯。連晉是衛國人,項少龍身份不可知,想來也是彆國之人。若是他為勝者賜婚,確實會彰顯趙國的納賢之心……。
忽然,項少龍故意賣出了一個破綻,讓連晉大意失手。他的重木劍猛地加速,一劍比一劍快,縱步之下,連晉的精妙劍法扛不住項少龍的重劍之威。
連晉踉蹌倒退,虎口崩裂,眼看就要被項少龍刺中,即將命隕。
在場眾人吃驚,迅疾起身,緊盯著這一幕。
然而就在項少龍即將刺中連晉胸口的這一刹那,一柄黑色劍鞘“崩”的一聲碰在了項少龍的重木劍劍脊之上,將他劍鋒打偏。
得了這一擊之助,連晉快速後退,躲過一次身死。
“是誰?”
項少龍發怒,喝問道。
他和連晉可謂是有著血海深仇。
眼見報仇就在當下,竟被人止住了。
王宮殿內的在場賓客,也是神色震驚。這可是大王親命的王宮比劍,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膽插手其中。
“大王,是我。”
白貴起身,他頭戴高冠,一襲赤色的曲裾深衣,緩步邁入殿前,轉身對趙王拱了拱手,“連晉曾為我的師傅,見吾師即將身死,趙立心急,所以插手其中,還請我王治罪。”
連晉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連晉是巨鹿候手底下的爪牙。要是連晉一死,巨鹿候趙穆就會被人看輕。這於他今後的計劃不利。
成就金仙之機,他大概已有所猜測了。
和氏璧……。
和氏璧有一種神秘莫測的力量,
連晉曾獻烏府的和氏璧給了巨鹿候趙穆,當做投名狀。而這和氏璧,自然也被白貴看到過。和氏璧有一股能穿梭時空的能量。
然而想要利用這和氏璧,與此界的人道氣運分不開。
此外,他是趙穆的兒子,又豈會站在項少龍一方。認不清自己屁股的人,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是立兒啊,你……”
趙王見是白貴,正欲發怒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他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連晉教過你劍術,你救師心切,有此作為實屬尋常。”
若阻止二人比鬥的是彆人,他定會治罪。但白貴是趙穆之子,他向來視作子侄,再者白貴所言也有理有據。
“大王,吾師力疲,已難以為繼。”
“我願代師應戰。”
白貴又拱手道。
“立公子,項少龍已經取勝,何須再戰。”
烏氏倮皺眉道。
他不願意在事出意外,維護好勝利果實才是正理。
“在下劍藝不精,若三招未能取勝,就算是項少龍取勝。烏族長以為如何?”
白貴笑了笑,言語退讓了一步。
“可是生死戰?”
烏氏倮眯了眯眼,反問一句。
要是能殺死趙穆的兒子,答應也就答應了。至於趙立慘死,這又不是他的錯,是趙立自不量力。頂多將罪責推脫到項少龍身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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