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民國開始的諸天!
從民國開始的諸天正文卷556、魏國內訌他什麼時候死,還是一個未知數。可能趕在信陵君老死之前,他還不會死,做另一個秦昭襄王,熬死列國幾代君主。而這,也恰恰是信陵君難以忍受的地方……。
刺殺,隻是信陵君為了篡位的一個由頭。要是沒這一場刺殺,信陵君難以說服底下人一同謀逆,可有了這一場刺殺,忠心於信陵君的家臣、門客就會瞬間凝成一股勁,朝這個靶子射去。
刺殺,是政變的開始。
“少原君、巨鹿候、趙國……”魏王圉眼眸中滲透出寒光,“看來是趙國打算扶持信陵君造反謀逆了,也是,一旦信陵君謀逆成功,於趙國好處不少,趙丹這個小兒,好大的膽子。”
此次趙國派來的使臣,他初時還不感覺有異,但如今有了信陵君謀逆這個前提在,越想越不對勁。
“召龍陽君入宮見寡人……”
魏王圉癱坐在王位上,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然後對內侍喊道。
等了大約一刻鐘左右,一個偉岸男子匆匆入內。
“大王,傳召微臣有何要事?”
龍陽君上前詢問。
魏王圉密語數句,吩咐龍陽君諸事,讓其配合他削藩,削掉信陵君這個心腹之患。
殺信陵君……,他還不敢輕舉妄動。一旦誅殺信陵君,就是和列國為敵。昔日秦軍進攻魏國,信陵君求來四國聯軍的事情,仍舊曆曆在目。所以思來想去,也隻能借助朝堂之力行削藩之事。
魏王宮是一個篩子。
被信陵君滲透成了一個篩子。
白貴在王宮和魏王圉的對話,還有魏王圉之後的反映都一一呈現到了信陵君的桌上。一句句對話,讓此刻的魏無忌不斷琢磨。
夜,寂靜無聲。
“這個趙立,聰明至極啊,是我小覷了他。”
信陵君翻看了一眼密保,搖了搖頭,輕笑一聲。
今日白貴入府與他言語的幾句話,並沒有虛假捏造,一句句話都是真切的,可這一句句話,再結合白貴今日的舉動,卻將他拖入到了一場陽謀中……。
魏王圉和他這個王弟隻有表麵的和睦。
但被白貴這一插手,徹底打破了平衡,誰也不敢再信任誰了。
哪怕二人重修於好,但至少……白貴的使命完成了。是的,信陵君魏無忌看出了白貴的使命,無非就是滋擾魏國,促使其內亂,難以分心西顧,從而使趙國從容完成伐燕大事。
“派一些人轉投到趙立門下。”
“他要名,本公子就給他這個名……”
信陵君冷聲道。
“趙立”出使,目的有二。一為國事,二為揚名。在雅湖小築中,“趙立”故意幫助韓非給韓國借糧,無非就是打著宣揚自己名聲的主意。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給“趙立”手底下摻一把沙子。
“是,公子。”
屏風之後,一個家臣領命,走出了書房。
……
魏國,大梁,驛館彆院。
“立公子,你怎麼會如此不智,建議魏王殺了我舅父。”少原君大步流星,急匆匆的闖進白貴的臥室,他出聲質問道“還有,為何事先不和我商議,就私自對魏王進言,彆忘了,我也是趙使。”
少原君一臉的不忿。
殺了信陵君,就相當於破壞了平原君家族的根基。即使白貴此言,並不會致使信陵君真的慘被殺害,卻也將信陵君置於危難處境。再者他是趙國出使魏國的副使,信陵君又與他有著如此的關聯,白貴做出此事之前,怎麼能不事先告知於他……。
這是陷他於不義之地!
“少原君此言差矣。”白貴不慌不忙,淺斟一杯清茶,他出言道“敢問少原君,於你,信陵君與趙國孰重乎?”
他直接問,信陵君重要,還是趙國重要。
於私,肯定是信陵君更重要一些,損公而肥私,大多數人都難以逃脫這一點,少原君也不例外。但要真往外說,作為趙國副使的少原君,即使再沒腦子,也不會出口說信陵君於他更重要。
“趙國更重。”少原君深深的看了白貴一眼,“我乃趙國宗室,我父平原君於國有大功,本公子焉能輕趙國而重信陵君。”
話音一落,他頓覺失言了。
他跑來質問白貴,可被白貴這三言兩語的攻擊,就立刻繳械投降了。
“既然如此,少原君緣何質問於立?”
白貴笑了笑,“立之所以事先未曾告訴少原君,就是怕少原君你誤了事,現今看來,是立錯了,改日若遇到此等之事,必定先過問少原君之意。”
他也不欲逼少原君太緊,話中退了一步。
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看起來少原君地位在趙國數一數二,身為平原君趙勝之子,天然就繼承了平原君趙勝留下的政治遺產。可平原君趙勝終究是死了的。趙王丹派遣少原君隨他一同出使,就打著利用少原君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認為少原君這紈絝公子能出使做出什麼名堂來。
白貴也心知這一點。不過紈絝公子嘛,不必太咄咄逼人,哄著他就是了。
“立公子此言當真?”
有了台階下,少原君頓覺麵子找回了,問了一句。
他和信陵君關係縱使親厚,可如今木已成舟,他舅父信陵君尚且拿白貴沒有辦法,隻能禮送白貴出了府邸,更何況是他呢。他之所以過來找白貴討要個說法,也主要是顏麵過不去,大著膽子過來了。
論到家室,白貴縱然不如他。可他相信,白貴的一劍,就能讓他梟首。在朝堂上,看似他家室不錯,可實則並不一定有巨鹿候之子吃香,畢竟平原君已經死了。其次,白貴和倩公主訂了婚約,相當於是趙王的女婿,這可比他這個趙王的堂弟更為親厚。
白貴,是列國冉冉升起的一個新星,不是他這種“世家子”能作對的。
這點……他還清楚知道。
故此,隻要有了台階下,他就覺得滿意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白貴笑了一聲,放下杯盞,“立事先不知少原君竟有如此決斷,認為親親相隱,所以沒曾告訴少原君此事……”
隨著白貴的幾句解釋,二人重歸於好。
“隻不過立公子這般作為,讓我舅父著實頭疼。”少原君與白貴對坐,也飲了一倍清茶,他歎了一口氣,“也好,要是立公子事先讓我知道這件謀劃,我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告訴我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