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是不可能結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我的情況有些特殊,你以後若是遇見好的姑娘,就娶了吧,然後將我忘記了。”張姝嫻扯過被子,轉身背對著蘇東來,聲音裡充滿了莫名的味道。
那股味道,有些酸。
“我不可能在天華大學念完四年。”蘇東來摟住張姝嫻“現在兵荒馬亂的,不將你待在身邊,我不放心。”
“不放心?”張姝嫻嗤笑一聲“你對我了解多少?就想著要和我結婚?”
蘇東來聞言沉默。
張姝嫻轉過身,一雙眼睛看著蘇東來,目光中露出一抹哀怨“我是北三省張大帥的女兒,八歲就被送入金陵做人質。我在金陵生活了十六年,我已經忘記了故鄉,模糊了父親、母親、弟弟的樣子。”
“我們是沒有未來的!”張姝嫻看著蘇東來“我這輩子隻能是質子,我就是一隻囚鳥。咱們之間,就是一場造化弄人,老天爺造化下的錯誤。那就是一場夢,現在夢已經醒了,生活還是要依舊繼續。”
“你是張大帥的女兒?”蘇東來聞言愣住了,他還真不知道張姝嫻竟然有如此來曆。
“以後,我就給你做情婦吧。你要是想起我,就來這裡看看我。”張姝嫻眼中留下一行淚水。
蘇東來撫摸著美人淚水,忽的笑了出來“你又何必如此悲觀?你是張大帥的女兒又如何?我以後未必沒有改變你命運的辦法,總歸是有辦法將你從金陵接走的。”
“我抗拒了十幾年,又能如何?”張姝嫻幽幽一歎“有的人,終歸要抗下生活中的重擔。我現在其實已經很滿足了。”
蘇東來不語,隻是撫摸著張姝嫻的肌膚,過了一會才道“過些日子,我要去天竺走一遭,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今年六月份,我妹妹將會報考天華大學,到時候叫她來陪你。”
“你妹妹要來天華大學?”張姝嫻的眼睛頓時亮了。
蘇東來笑了笑,撫摸著美人的柔軟“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你的。”
“娶我嗎?等你娶我,我怕是要人老珠黃了。天下大勢一日不打破,我就一日沒有辦法自由。”張姝嫻趴在蘇東來的懷中。
“阿姨,聽說你生病了?糖果好擔心你。”
就在二人溫情之時,屋門忽然推開,探入一個小腦袋,趴著門前好奇的轉動眼睛,稚嫩的聲音在屋子內回蕩。
張姝嫻聞言猛然卷起被子,將蘇東來給裹在被窩裡,然後一雙眼睛看著那趴在門縫的小女孩,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糖果乖,阿姨生病了,正在床上養病,不能陪你玩了。”
“糖果乖,等阿姨的病好了,再來陪你玩。”床上的張姝嫻好生安慰。
“哦,那好吧。”小女孩聞言麵帶失望之色的關上門離開。
“都怪你,差點在孩子麵前出了醜。”張姝嫻瞪著被窩中的蘇東來,眼神裡露出一抹嗔怪。
“這小女孩好生的乖巧。”蘇東來麵帶笑意的作怪。
“這是阿姨的孫女兒,我很喜歡。”張姝嫻轉移話題“一個很可愛,和他名字一樣甜的小孩子。”
張姝嫻退了燒,蘇東來方才起身,開始收拾針灸的器具。
“叔叔、姨姨,吃飯了!”
小女孩的腦袋自門縫裡又鑽出來,大聲的喊了一句。
“馬上就來。”蘇東來收拾好東西,將小女孩抱起,然後回身看了帷幕一眼,轉身向著樓下走去。
“叔叔,您好帥啊。”糖果笑著道。
蘇東來嘴角翹起“是嗎?”
“嗯!”糖果狠狠的點頭。
大廳內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四菜一湯有酒有肉。
不多時張姝嫻收拾好,穿著睡衣走下來,然後將蘇東來懷中的糖果接過去,抱在懷中稀罕起來。
“小姐,快吃飯吧。再不吃飯,一會飯菜都涼了。”婦人走了過來。
“吃飯!吃飯!”張姝嫻抱著糖果直接坐下,開始為糖果喂飯。
看著張姝嫻熟練的動作,蘇東來笑著道“你倒是喜歡小孩子,平時經常給小孩在喂飯嗎?”
張姝嫻動作一頓,然後笑著道“我自小就喜歡孩子。”
“哦?”
蘇東來沒有多問,隻是開始吃飯。
到了晚上,蘇東來直接在這裡睡下,夜晚卻聽到一陣哭鬨聲。
“是糖果的哭聲。”蘇東來躺在床上,聽著樓下的哭聲,道了句。
“我去看看。”張姝嫻沉默半響,然後才道了句。
“我和你一去吧。”蘇東來聞言坐起身。
二人穿著睡衣,來到走廊,那清脆的哭聲清晰可聞。
婦人的哄乖之音,不斷在屋子內響起。
蘇東來在張姝嫻的家中呆了三日,眼看著張姝嫻退燒,才踏上前往泰山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