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來撐著油紙傘,靜靜的穿過那三十個士兵,看著三十個士兵停滯的呼吸,還有那僵硬的身軀,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神經被直接滅殺了,近乎於肌肉僵硬症?肌肉不能動彈了?”
蘇東來來到一個軍士身邊,手指在對方的肌膚上戳了戳,肌膚僵硬猶如是寒冰。
“見天地嗎?精神的力量,已經返照物質界,影響肉身了嗎?”蘇東來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
然後腳步不停,邁著步子向宅院內走去。
一股龐大的磁場,順著蘇東來的身軀爆發,籠罩整座大帥府。
細雨化作了一道道鋒銳的刀子,隻聽得庭院內一陣陣慘叫,所有在雨水中行走的人,俱都是一個個倒在地上,身軀不斷抽搐。
一個個護院武士,不過一念間,便已經被蘇東來斬殺。
“啊……”端著水盆的丫鬟,此時在屋簷下奔跑,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聲嘶力竭的嘶吼,然後一個翻滾跌倒在地,手中水盆被打翻。
然後又踉蹌著強行爬起身,向著遠處跑去。
蘇東來看著離去的丫鬟,沒有痛下殺手,也沒有去追趕,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一雙眼睛看丫鬟離去的背影“苦命人何苦為難苦命人?”
“站住,這裡是大帥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會為自己惹出多大的禍事?為你身後的宗門,惹出多大禍事?練氣士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大帥若是震怒,你身後的宗門承擔不起大帥的怒火!”
一個五十多歲的管家自門外走出,端著槍直視著蘇東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精神緊繃,整個人目光中露出一抹凝重。
蘇東來聞言輕輕一笑“囉嗦!”
下一刻院子裡的水流好像是活了,翻滾著向管家卷了去。
“砰!”
下一刻管家開槍,一顆顆子彈透過雨幕,洞穿了蘇東來的身軀,隻是卻不見血液噴濺。
“假的!整個庭院都已經被我的幻術籠罩,你們所看到的,都隻是假象。我的真身,又豈是你們能看破的?”被子彈洞破身軀的蘇東來邪魅一笑,隻見那雨水順著管家的腳底卷起,化作了一道道散發著寒氣的寒冰,不斷冰封著他的身軀。
“幻術!這都是幻術!你殺不死我!你殺不死我!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管家怒吼,須發皆張,手中的長槍對著天空掃射。
他以為自己手中長槍掃射的是庭院,可實際上掃射的卻是天空。
然後管家整個人被幻境冰封,化作了一尊雕塑,舉著長槍抬頭看向天空,動也不動。
內宅此時亂成一團,慘叫聲此起彼伏。
“無量天尊。”此時一道聲音響徹庭院,卻見一六十多歲的道人,自屋子內走了出來,一雙眼睛看著幻象蘇東來,目光裡滿是凝重之色“茅山練氣士文衝,見過道友。”
“茅山練氣士?現在練氣士也做鷹犬,給人看家護院了嗎?”蘇東來問了句,目光中滿是詫異。
茅山可是華夏最強的幾大宗之一。
“時代變了,練氣士也要吃飯,宗門也要發展不是?”文衝幽幽一歎“為了我茅山的發展,老道士不得不下山惹這滾滾紅塵,蝸居於這深宮大院內,為人驅使。”
“你要阻我?”蘇東來問了句。
“並非阻你,而是不忍你墜入魔道,更不忍看到我練氣士一位大成者遭受劫難。你可知道,這是誰的府邸?”老道士一甩拂塵道了句。
“殺的就是馮大帥滿門。”蘇東來道。
“何等仇恨,竟然要滅人滿門?況且航城乃是馮大帥府邸,你做下如此血案,難道還能離開航城不成?你能逃出馮大帥的追殺?”老道士的目光裡充滿了不忍。
聽聞此言,蘇東來不屑一笑“你要阻我?”
“為了日後前程,說不得要阻上一阻。冤有頭債有主,這滿院婦孺卻是無辜的。”老道士一雙眼睛看著蘇東來。
“你擋不住我。看在茅山的麵子上,你若離去,留你一命。若敢遲疑,說個‘不’字,便叫你血濺當場。”蘇東來道。
“好大的口氣,你雖然修為強橫,但老道四十年苦修,也不是吃素的!”
老道士一雙眼睛看著蘇東來,眸子中滿是認真“小子,你已經入了魔。若此時轉身離去,回到山中苦修,二十年不得下山,尚且還有機會自魔境中超脫出來。”
“阻人報仇,猶若殺人父母。”蘇東來眼神中露出一抹冰冷“老道士,可想好怎麼死了?”
“你已經入魔了。”老道士話語落下,一步邁出,猶若是狡兔一般,猛然竄了出去,向著不遠處的一座假山打了去“你的幻術瞞不過我,我已經找到了你的真身。看我將你拿下,然後送入山中……。”
老道士可不單單是在和蘇東來說話,更是暗中施展手段,確定蘇東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