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請自重!
雲瀾派位於雲川山之頂,隱於雲海之中,幾乎與天相接。夕陽拋下最後的媚眼,收起白日裡如火的熱情,投入桑榆的懷抱中,整片雲海渲染上一層光暈,晚風吹送著餘熱。
風宿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伸了個懶腰,“逸公子,今日勞煩你了。”
文淵陌拱手道,逸腰間的蛇吐著蛇信子,狠狠瞪了眼兩人,逸輕輕拍了下它的頭顱,這蛇才乖乖地縮了回去。
“不勞煩,這是我的大弟子和澤,若有事就找他,你們暫且在這裡住著,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逸道。
這和澤相貌極好,頭發端端正正地束著,一襲白衣,腰間一塊雲紋玉佩。打死風宿也沒有想到逸那家夥居然有這麼端正的弟子,他還以為都和逸一樣穿著那騷氣十足的綠衣。
“小生和澤,客者請隨小生來。”和澤的態度極其的溫和有禮,風宿心中很是受用,他不禁想是不是名字裡帶澤字的都這麼有禮,也不知道溫澤現在怎麼樣了?
他這樣想著,又開始忍不住傷感,也不知道還能再見不。原來一個人心中一旦有了一人,總會時時牽掛,這牽掛的滋味酸酸的,心中悶悶的。
“他真是你的師父?”文淵陌還是難以接受,逸那樣子居然都當師父了,他有些意難平。
“當然。”和澤笑道,“小生已經從師多年,不知客者還有何疑問。”
文淵陌想了想,又覺得自己的行為著實有些冒犯了,便不再多問,兩人和和澤七拐八繞的,終於來到一處小院中,這小院還算寬敞,中滿了藥草。
風宿對這地甚是滿意,和他那爬滿牽牛花藤的小破屋想必,瞬間這裡上了不止一個檔次。
風宿在山裡睡了幾天,現在全身瘙癢難耐,之前整個人都是緊繃的,如今一放鬆,那股餿味也從四肢透出衣服散發出來,風宿這一刻著實的嫌棄自己。
問了和澤洗澡的去處,風宿哪裡還等得了,火急火燎地就去了。
雲瀾派後山有處溫泉,平日大家也就是在此處洗浴,這溫泉處設了許多隔間,風宿反複確認自己沒有走錯後,就迫不及待地脫了衣服,隨意扔在岸上,“撲通”跳入水中。
要說在溫泉裡泡澡的感覺就是不同,風宿慵懶地靠在一塊平滑的石頭上,“舒服啊。”
這文淵陌這小子真不會享受,居然說要整理一下行李,風宿想不清楚所有的東西不是都在空間袋中嗎?有什麼好整理的。
等泡完後,一定要把那臭烘烘的小子都拉來。風宿覺得全身暖洋洋的,一身的懶骨在此刻都激發了出來,眼皮也逐漸變沉,就這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隱約中,似乎有個冰涼的東西遊到他的腳邊,然後順著他的腿一點點地纏繞,風宿本來睡得就不是太熟,就在那東西纏上他的右腿時,猛然驚醒。他身體一僵,快速地抓住水裡的東西,一把拿了出來,他的個乖乖,居然是條銀色的蛇。
這蛇還對著他吐蛇信子,仿佛是在笑,尾部還纏上了風宿的手,風宿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覺得這是見了鬼了,蛇居然會泡溫泉!
他都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被占了便宜,這蛇依舊不懈地纏繞著他的胳膊,越來越用勁,不得不說,這蛇的力氣還是真的有點大的。
風宿看著這登徒子,忽然想到,這水裡不會還有吧!這樣想著,他哪裡還敢多呆,把蛇打暈扔進旁邊的草叢中。以他的修為這些蛇不足掛齒,不過要是這從哪裡再冒出一條,咬到他的某個部位,風宿估計自己後半生的性福可能就悔了,急忙繞過那石塊往岸邊遊去。
“呃呃呃,嗨。”風宿才從石塊那冒出個頭,隻見岸上有人正撿起他的衣物,來人愣在原地,顯然沒有想到風宿會突然出現,她彎著腰,從一開始的驚訝,轉而笑道。
“你繼續泡哈。”
風宿立馬把身體埋在水裡,躲在石頭後邊,探出個頭來。
“你想乾嘛?”風宿心裡一片亂馬奔過,誰能告訴我這姑娘哪裡蹦出來的,這裡是男池啊!風宿當時可是確認過的,這裡絕對是男池!
那女子把他的空間袋在手裡拋了拋,沒有回答風宿的問題,“你就是今天闖入禁地的人?”
風宿道“正是。姑娘,亂動彆人東西不好。”風宿黑著臉,看著自己可憐的空間袋在那雙白玉般的芊芊細手一上一下的,可能隨時會掉在水裡。
“不好?我覺得還好。”說著,她又低身去翻風宿的隨身物品。風宿身上一絲不掛,這泉水還清澈見底,要不是有個石頭遮擋,著實已經走光。
“喂,你彆動我東西,不然我就不客氣了!”風宿隔著石頭大喊,他真沒有想到這雲瀾派的女子居然如此大膽。
這姑娘金底黃色羅裙,幾條小辮子調皮地上翹著,麵如白玉顏,水靈靈的大眼睛卻是閃耀著壞壞的光芒,膚如凝脂的手上戴著一個赤金鑲翡翠如意的鐲子,腰係荔枝紅色撒花緞麵網絛,上麵掛著一個蛇紋荷包,風宿看著那荷包,鬼的蛇紋,那就是拿蛇皮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