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請自重!
風宿是被餓醒的,胃裡翻江倒海地在鬨騰,他難受地掀被子站起,恍然想起文淵陌還在守著蘇溶溶,自己居然睡這麼死。
這裡麵的光線很暗,風宿昏頭昏腦地站起來,他動了下胳膊,忽然這地板不好睡,磕得他全身痛。
風宿歪著腦袋,似乎看到右邊的牆壁出什麼個東西,隱約像個盒子,旁邊還趴著個人影。風宿揉了揉眼睛,乖乖,那是啥玩意兒?蚊子,蚊子不會有事吧!
風宿也不管什麼黑影了,急忙跑到圍簾後,隻見文淵陌趴在床邊睡得跟頭死豬差不多,而床上空無一人,人去哪裡了呢?
他不由又回到了剛才得那個角度,隻見那黑影站起身來,是個女子的模樣,“你醒了?”
蘇溶溶從暗影中走出來,風宿看著這個女人,不由退了一步。
“嗯…睡醒了。”風宿道,他不知道為何,看著蘇溶溶的樣子感覺怪怪的。
“你的眼睛?”蘇溶溶遲疑道,風宿有些懵“嗯…?什麼?”
“通紅的,你睡覺壓到了右眼嗎?”蘇溶溶心中有些疑慮,若是說睡覺壓到,那麼怎麼會發著紅光,看著十分地滲人。
風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右眼,“你有鏡子嗎?”風宿問,蘇溶溶從空間袋裡掏出塊鏡子,風宿一看,瞬間無奈“老毛病了,不礙事。”
他輕笑著把鏡子扔給蘇溶溶,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右眼有時候睡起來就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些年他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老毛病?蘇溶溶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還有這樣的毛病的。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風宿問,又見文淵陌那樣睡著不是個事兒,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蚊子,蚊子,回床上睡去。”
蘇溶溶無奈地輕歎,“我這傷沒有十天半個月是養不好的,但是時間緊迫,指不定他們會找到這裡。所以我打算後日開啟蛇陣,然後破禁製。”
文淵陌本來就睡得淺,風宿這一拍就醒了。
“蛇陣?”他拍了拍昏叨叨的腦袋,不由地問。“不然你們以為那麼多蛇養來乾嘛?”風宿點頭,不過他心中還是有個疑慮
“自從我們出了禁地,除了你的銀蛇,逸的紅蛇,好像就沒有見過其他的蛇。”
蘇溶溶冷笑“我們雲瀾派修的是正規的劍道,又不是什麼蛇派,這些蛇不過是養來入藥布陣,你自然見不到。”
要不是之前聽過和息說過雲瀾派的事情,風宿差點就信了蘇溶溶的鬼話,不過這話又說回來,這雲瀾派的好幾招劍式確實厲害,招式也正派。
“正規劍道,我怎麼覺得逸的很詭異呢?”文淵陌冷哼道,他之前在逸的手裡差點吃了大虧,那小子的劍招又陰又狠,幸好沒有練會多少,不然文淵陌現在就算能站在這裡,身上也已經有了幾個血窟窿了。
“逸師兄原本和我一樣是外門弟子,不過我才入雲瀾派一年就被我師父看中收為嫡係,他在外院呆了十多年,那些招式也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講到這裡,她又想起逸死的那一刻,心中又是一痛。
文淵陌這才無話可說,反正現在他對於雲瀾派的好感已經消耗殆儘,他對於這個宗派居然能夠在會陰山呆屹立這麼久感到神奇。
“對了,之前你問我拿了什麼寶物,還有逸為什麼給我倆下藥!?”風宿之前一直沒有時間追問現在才恍然想起來,他當時還以為這姑娘老不正經,現在想起來,估計所有的事情就是從那時起的,不對,他猛地抬頭,之前逸在密道裡就不對勁!難道就是那時?
蘇溶溶覺得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就是那日師兄去禁地,發現我派的靈丹不見了蹤影,你們是客,雖然懷疑你們,可是也不好直接詢問動手。恰好我聽說你們有人去了浴池,就去想著用小蛇帶著藥把你迷暈,拿你的衣物尋一尋,不想你居然沒有上道。”
聽到這話,風宿瞬間無語,原來是這樣原因,這姑娘膽兒是真的肥,也不知道哪裡想到這麼個餿主意的。幸好他是個君子,不然當時那個情形,嗬嗬嗬……
當然,這個自戀的話風宿隻敢在心裡說說,不然文淵陌直接一腳踹過來。
文淵陌一臉原來如此地看著風宿“這才出來沒有多久,溫澤就被你忘得一乾二淨,還在浴池與人調情。”文淵陌的湊在他的耳邊,輕聲道,風宿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什麼鬼,調情?我去你大爺的。
風宿狠狠地給了文淵陌一肘子,文淵陌吃痛捂住肚子,蘇溶溶好歹也是結丹初期的修為,早已經入微,兩人的話基本就是放大在她的耳裡,聽到這些話,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溫澤?男的……?去你大爺的調情,文淵陌的思想怎麼如此齷齪。
“蘇姑娘,後來呢?”風宿教訓完文淵陌,乾笑道
“後來的事我也不怎麼清楚,逸隻跟我說他們自有謀劃,然後半夜裡我睡得正熟,就聽到師兄的緊急召喚。趕來是就見一個虛影結成結界護著你二人,師兄沒有辦法破那結界,讓弟子找來柴火,打算悶死你們。所以說,那靈丹到底是不是你二人拿的?”蘇溶溶盯著風宿,她這樣看著,那虛影的右眼角也有這麼一顆淚痣,風宿現在的右眼已經不怎麼紅了,不過那顆淚痣卻是像血一樣鑲嵌在眼角。
風宿覺得自己和文淵陌千古奇冤啊,他們連有沒有丹藥都不知道,從來到現在,什麼也沒有做,居然一直被當成是小偷!
“蘇姑娘,你們搜都搜過了,你還不知道我倆偷沒偷?”文淵陌翻了個白眼,他可記得醒來的時候文淵陌連那個裝著紫能晶的盒子都被翻了出來,空間袋也扔在了地上,文淵陌的空間袋因為有識彆功能,倒是沒有慘遭毒手。
蘇溶溶隻搜過風宿的,這文淵陌身上有沒有她不清楚,不過現在那靈丹十有八九都是和澤拿的。
“之前諸多失禮之處,多有得罪。”蘇溶溶抱拳道。文淵陌也不是什麼斤斤計較之人,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都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麼好計較的。”
然後碰了碰發呆的風宿,風宿原本在想那塊玉佩的事情,被文淵陌的這一碰才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道“無礙無礙。”
當時溫澤也沒有說這玉佩的用處和功能,風宿本來想著拿這個玉佩留個念想,今日才知道這個玉佩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功能,那麼當初我和蚊子在章尾山被鬼襲擊,不會也是這玉佩護了我二人的性命,這樣看來,溫澤是把自己保命的東西留了下來。
想到這裡,風宿隻覺得心中甜甜的,不過又很是擔心,溫澤雖然靈力高強,可是這外邊陰險狡詐地,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怎麼如此動靜你們的掌門沒有一點反應?”這正是風宿所鬱悶和好奇的,按理說現在雲瀾派應該有人負責的啊,不說彆的,掌門也該站出來了啊!
這裡蘇溶溶隻能無奈地搖頭“其實我們派的掌門六年前和我師叔們下山遊曆,說是去找尋天地靈氣減弱的原因,至今沒有回來,我隻在去年和他們聯係過,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在何處,要做什麼。”
聽此風宿不由地有些佩服,這丟下整個門派下山遊曆,風宿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靈力衰弱的影響可謂是新奇。
“這和澤厲害啊,居然能抓住這麼好的機會,天時地利人和,都被他給占了。”風宿酸溜溜地道,說實話,這份計謀,風宿真的覺得厲害啊,可惜最後沒沉住氣。
“確實,這麼好的機會,他抓不住就真的可惜啊。”文淵陌為歎道。
這時蘇溶溶瞪了二人一眼,沒好氣道“要不是你二人來,能讓他們鑽這麼大的空子?”
她知道現在說這些是有點無理取鬨,可是她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一夜之間,她心中的雲瀾派轟然坍塌,那些原本可以隱藏著的東西,就這麼曬在太陽底下。
文淵陌和風宿麵麵相覷,文淵陌客氣道“千裡之堤潰於蟻穴,蘇姑娘是個明白人,應該早就知道問題所在。”
蘇溶溶無言以對,若是不清楚,她便還有理說回去,可就是因為明白,她除了歎息又能如何。
雲瀾派早就是一團腐肉,而她不過是腐肉上的一塊。如今有人要剔除這塊腐肉,她自然痛。可是誰能保證不會長出新的腐肉,他和澤隱藏多年,一朝欺師滅祖,這樣的人又如何能讓雲瀾派長出新肉來。
“抱歉,我情緒不穩。”蘇溶溶垂著頭,低落道,剛才那樣的話,甚是無知。
“蘇姑娘,你不必自責,我們確實有一部分責任,你彆聽這家夥胡說。”風宿客套道,現在可不是惹怒人家姑娘的時候,文淵陌這個沒有腦子的家夥,平時見他機靈的要死,怎麼今天跟塊木頭就變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