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明晚侯府請了戲班子嗎?那我也去,我們家裡人少,從來沒請過戲班子。”
沈逸“你確定來?那我跟二伯母說一聲,給你們準備椅子。”
宋湘“嗯,我跟哥哥都來。”
她仰頭看兄長,宋池自然不會掃了妹妹的興致。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騷動,沒多久,兩個僧人一人提燈一人端著一個蒙著紗布的托盤走了上來。
最受香客期待的猜燈謎環節開始了。
僧人先打開紗布,竹製的托盤上,擺了一金一玉兩座麒麟雕刻,麒麟並不大,掌心可握,但雕工精湛,惟妙惟肖,堪稱精品。
提燈的僧人道“這座金麒麟是去年頂樓的彩頭,可惜沒有施主猜中燈謎,今年本寺又準備了一座玉麒麟,希望今晚兩隻麒麟能遇到有緣人。”
金玉都是貴重之物,在場的十幾位普通百姓眼裡都冒出光芒來。
僧人將花燈掛在頂樓中央,花燈有八麵,每麵都題了同樣的畫與謎題。
虞寧初目力很好,雖然沒有上前,也看清了題麵。
“方池之內有圓塘,塘內有水清又涼,忽然黑牛來洗澡,眨眼清波變黑漿”,猜一物。
配圖便是一幅惟妙惟肖的老牛入水圖。
虞寧初剛覺得這題目是不是太簡單了,忽然注意到那些普通百姓一個個皺緊眉頭的樣子,隨即反應過來,這種隨機抽中的百姓香客,讀過書的已經是鳳毛麟角,有的甚至不認識字,自然很難猜中。
有位布衣婦人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女童,她目光渴望地盯著金玉麒麟,卻又因為沒有頭緒而急得額頭冒汗。
女童並不懂母親的焦急,還歪著頭朝皇城的方向看,期待那邊會繼續放煙花,天真爛漫。
虞寧初突然湧起一股衝動,朝兩個僧人道“是硯台。”
“硯台!”
虞寧初剛剛說出“硯台”二字,幾乎同一時刻,有個男人大聲叫道,聲音之大,完全壓下了虞寧初的聲音,而且仿佛知道虞寧初將要與他爭搶彩頭,那人惡狠狠地朝虞寧初看來,大有威脅之意。
虞寧初本能地靠近表哥。
沈逸護住表妹,冷眼回視過去,他容貌俊雅,不似對方凶神惡煞,但凜冽不容侵犯的氣勢卻將對方壓了下去。
那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紀,同樣一身布衣,旁邊跟著一個少婦打扮的女子。
看出沈逸等人有些來曆,男人稍稍收斂了神色,走向僧人道“我先猜中的,彩頭都歸我。”
僧人公允道“兩位施主同時出聲,兩份彩頭理應均分。”
沈逸看向表妹,虞寧初點點頭,兩隻麒麟,哪一隻都夠那對兒母女改善生活了。
然而男人並不想跟虞寧初分,作勢要搶。
就在他粗大的手指即將碰到托盤上的兩隻麒麟時,“咚”的一聲,有什麼東西突然擊中了他的手腕。
男人疼得縮回手,似乎半條手臂都麻木了,驚嚇地忘了生氣,見鬼般朝沈逸看來。
沈逸同樣茫然。
虞寧初注意到,落到地上是一顆紅亮亮的糖炒栗子,之前在街上逛時,宋湘買了一包。
她疑惑地看向宋湘。
卻見宋池朝她溫潤一笑“表妹去挑一樣吧。”
“啊,哥哥你什麼時候從我這裡偷的栗子!”宋湘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問,她買了糖炒栗子問哥哥要不要吃,哥哥一臉嫌棄,怎麼這時候又有栗子了?
宋池隻是笑,拿出帕子擦拭手指,那栗子上沾了糖,有點黏糊。
沈逸則帶著虞寧初去挑彩頭了。
虞寧初不想太惹事,將價值更高的金麒麟留給了那凶巴巴的男人。
男人在宋池那裡吃了虧,此時見虞寧初沒有挑他最惦記的金麒麟,便咽下了這口氣。
煙花看過了,燈謎也猜過了,香客們開始下樓。
宋池兄妹不想去擠,決定在頂樓逗留片刻再離開。
虞寧初悄悄朝那個女童招招手。
女童並不怕生,掙開母親的手,好奇地跑了過來。
虞寧初將早準備好的香囊送給她“我看你投緣,送你一包糖炒栗子,不過要等回家了才能打開,你能做到嗎?”
女童捏捏香囊,乖乖地點點頭。
女童的母親趕了過來,得知女兒收了人家一把炒栗子,感激地道謝,但也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牽著女兒下樓去了,丈夫還在下麵等著她們。
人走了,宋湘奇道“阿蕪,你哪來的栗子?”
虞寧初撒謊道“嵐表姐分我的。”
宋湘真就信了。
宋池卻看見虞寧初偷偷將玉麒麟連同她套圈套中的小銀豬都塞進了那個香囊。
“都送給彆人了,你今晚豈不是空手而歸?”沈逸當然也知道,與表妹走開幾步,低聲道。
虞寧初笑“我這是借花獻佛,套圈是四表哥花的錢,玉麒麟是寺裡的彩頭。”
沈逸想了想,道“明晚我再出來逛逛,試試看能不能幫你套中那隻小胖龍,這三晚,擺攤的攤主應該都在。”
表妹有錢,小銀豬、玉麒麟都不算什麼,隻有那隻小胖龍真正入了表妹的眼。
“那我先謝過表哥了。”虞寧初確實喜歡小胖龍,便沒有客氣。
表兄妹倆言笑晏晏,宋池看著虞寧初被兜帽遮掩了大半的側臉,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也許她這番善舉,其實是為了得到沈逸的誇讚?
京城貴女多,吸引男子的路數也多,似虞寧初這種表現,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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