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豔!
回門的時候,宋湘帶著徐簡來了端王府。
沈二爺、宋氏以及沈牧夫妻也都過來了。
再見徐簡,他已經沒了迎親時候的緊張,而是多了幾分羞赧,俊秀的臉上始終帶著薄紅。
宋池看自己的妹婿是不會多順眼的,沈二爺、沈牧也是差不多的心情,虞寧初與宋氏卻都很滿意徐簡。
有宋氏在,再加上宋湘刻意躲著,虞寧初沒找到機會審她。過了幾日,等宋湘與徐簡搬回公主府居住了,趁徐簡去工部當差,沈明嵐叫上虞寧初,兩人一塊兒來公主府探望昔日的閨中好友,如今的新嫁娘。
沈明嵐負責發問,虞寧初笑著在一旁聽,宋湘一副“隨便你們問我什麼都不怕”的模樣。
大家都嫁人了,問題也就更大膽了,沈明嵐笑道“洞房那晚,你們叫了幾次水?”
宋湘伸出兩個手指頭。
沈明嵐“駙馬爺能耐如何,可讓公主登了極樂?”
宋湘終歸還是紅了臉。
徐簡看起來呆呆笨笨的,其實很會察言觀色,會察言觀色,就也會伺候人了。
她胡亂地點點頭,要求道“隻準再問一個,多了我也不答。”
沈明嵐將這個機會讓給了虞寧初。
虞寧初其實想把小姑子那日的問題還回去,可她不好意思說出口,就問“妹夫知道你早就知道他是忘塵先生了嗎?”
沈明嵐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她羞過你多少次,你就問這個?”
宋湘生怕虞寧初反悔重新問似的,趕緊笑道“他還不知道,過陣子我再逗逗他。”
跟著她大大方方地分享了她與徐簡之間的一些趣事。
沈明嵐嘖嘖道“這不就是池表哥與阿蕪反過來了嗎?真不愧是兄妹,一樣的不正經,就會調戲人。”
宋湘哼道“至少我跟徐簡已經是夫妻了,我調戲他也無傷大雅,才沒有哥哥那麼壞。”
虞寧初“好了好了,都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從五月開始,天氣一日比一日地熱了起來,虞寧初與沈明嵐的身子都越來越重不好出門了,隻有宋湘常來端王府、寧國公府走動。
郎中推測虞寧初會在七月中旬的時候生,虞寧初便沒有著急,身子雖然有些不適,卻也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宋池位高權重,差事繁忙,但每天早上他都會騰出時間,趁涼快陪虞寧初去花園裡散步,晚上回來,宋池則喜歡坐在她身邊問她一日的飲食起居,還喜歡摸著她的肚皮陪孩子說話。
五月底,宋沁那邊派人送了喜帖來,邀請夫妻倆於六月二十那日去公主府喝她的喜酒。
宋池道“那日我自己去,你留在家裡養胎。”
虞寧初道“還是去吧,左右女眷們都是坐著聊天,不用我做什麼,而且康王妃也懷孕了,她肯定去的,她去我卻不去,顯得我更金貴似的。”
宋池親她的脖子“你就是比她金貴,千個百個她也比不上你。”
虞寧初喜歡聽他這麼誇自己,也喜歡他落在脖頸上的呼吸。
到了六月二十,因為前一日下過雨,今天倒還算涼快。
宴席擺在宋沁公主府的水榭,一個個冰鼎放在案席前,小丫鬟們不停地扇著,送來一縷縷涼風。
“嫂子會不會覺得冷?”宋湘守在虞寧初身邊,有些擔心地問。
虞寧初笑道“哪裡會冷,我還覺得有點熱呢。”
宋湘這才放心。
說話間,康王妃姍姍來遲,她二月裡嫁給康王,端午時傳出喜脈,如今也才懷兩個月左右,壓根沒顯懷呢。
帶著女娃娃來吃席的長輩們刻意都坐得遠些,唯恐小孩子驚到兩位都懷了身孕的王妃。
既然都是王妃,虞寧初與康王妃被安排在了一桌上。
人在外麵,虞寧初基本沒動筷子,她也不覺得餓,微笑著聽旁邊席位上的女客們聊天,偶爾也會與康王妃說上幾句。
“哎,我去洗手,你們慢用。”酒席吃到一半,康王妃微微尷尬道。
虞寧初、宋湘都點點頭。
康王妃由丫鬟陪著,朝淨房的方向去了。
“是不是孕婦胃口都不好,我看你們兩個都吃得好少。”宋湘小聲與虞寧初道。
虞寧初想,她是不敢在外麵亂吃東西,出發之前在家裡先吃了七分飽,康王妃還在害喜的階段,胃口大概是真的差。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水榭裡的歡聲笑語突然被一聲尖叫打斷,眾人紛紛停下筷子,有離淨房的方向近一些的女眷朝外麵望去,忽然有人驚道“不好了,王妃摔倒了!”
一共就兩個王妃,虞寧初好好地坐在這邊,摔倒的自然是康王妃。
或是出於關心,或是想看熱鬨,眾人急著朝外麵湧去,虞寧初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身份關係也該去看看,就挽著宋湘的胳膊,在前後都有丫鬟守著的情況下,慢慢地朝外走去。
還沒看到什麼,宋氏身邊的丫鬟跑過來,對宋湘道“公主,長公主說了,讓您陪王妃在席上坐好,彆過去。”
虞寧初很懂事,不再去湊熱鬨。
兩人剛剛坐下,康王、宋池、沈牧等與宋沁沾親的男客都過來了,宋池、沈牧隻是快步而走,康王直接跑了過來,一陣風似的從水榭外麵經過,奔著康王妃出事的地方而去。
康王與他的王妃還是新婚燕爾的階段,感情很好,康王妃又懷了孩子,聽聞王妃出事,康王怎能不急?
他一路跑過來,分過人群,終於看到了被一個丫鬟抱著坐在地上的康王妃。
聽到腳步聲,康王妃神色痛苦地抬起頭,朝康王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