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阿歡——”她從他懷裡爬起來,抬頭看到他蒼白而冒冷汗的臉,她心疼得落淚。“阿歡……彆嚇我,你開口啊,阿歡……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麵前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她不敢看,隻有刀光劍影時不時地在眼前閃現。見到目標人物出現,那些黑衣殺手放棄和衛銘他們糾纏打鬥,紛紛提刀向她劈來。
“小主——”衛銘及時攔截三位黑衣殺手,剩下幾位由五名暗衛攔截,卻不料她身後的那位殺手拔劍刺向她。
等她回頭看時,劍尖已離她不過一指的距離,正對著她脖頸刺來,差一點就能劃破她的皮膚。
生死的一瞬間,她連眨眼都忘了,呼吸都停了,隻見銀光一閃,眼前一花,她沒有感覺到預想中的疼痛,和鮮血飛濺。
她的耳邊隻聽到一聲響烈的“鐺——”,謀害她的殺手被人踢了一腳,重重的砸在茅廁的牆壁上,那劍尖不知被什麼東西打斷,掉在了她身旁。
“語兒——”蕭翊白衣飄飄的身影飛落在她麵前,顧不上和她說話,他又跑過去把那名半死不活的殺手製服住,尤其是取出殺手藏在口腔的毒藥。
上次從鑄造廠回京遭遇刺殺就是反應慢了一下下,才讓殺手全部服毒死亡,導致沒有留下一點證據指認壞人。
衛銘見她平安後,才認真起來,拚了死勁去殺敵,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和五位暗衛殺死六名黑衣殺手,留下兩位殺手的性命。
途中不會武功的尉遲澈按耐不住,跑來找到安婧語,安慰她幾句,就背起受傷的言歡離開,蕭翊在後麵護著他們。
從殺手出現到殺手死亡而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卻讓所有人感覺過了許久,慢得心驚肉跳。
地上躺著十幾具屍體,滿地被鮮血染紅,連空氣都充斥著一股鐵鏽味,令人作嘔。
衛銘等擦乾淨長劍,扔下臟了的手帕,便追隨安婧語而去,留下五名暗衛押著還活著的三位黑衣殺手回瑞王府,把今天刺殺之事扔給鐘離華森解決。
安婧語幾人乘坐馬車,匆忙回到樂安府,找來府中四十來歲的唐大夫,幫言歡治療傷口。
她捂著嘴默默哭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床上的言歡,隻見他背部有個血淋淋的傷口,尤其是傷口在左側的肩胛骨上,隱約可看見白骨了。
“語兒,放心,他會好起來的。”尉遲澈摟著她肩膀,看著她落淚卻不敢發出哭聲,令他很難受。
想來言歡陪了她大半年,不似親人也勝似親人了吧!
忽然他有些嫉妒了,聽說她來到紅樓的第一天就尋短見,撞破了頭險些喪命,是言歡陪在她身邊,日日衣不解帶用心照顧她。
唐大夫拿著被熱水燙過的濕手帕給他收拾傷口,最後敷上止血藥粉,纏上白色紗布。
全過程他都處於昏迷中,臉龐不見一點血色,額頭卻泌出一層薄薄的汗珠。
“讓病人休養幾天,每日換一次藥,藥湯就不用喝了,病人現在虛弱,可以每天給他煲湯補補身子。”
“是,謝謝唐大夫,辛苦您了。”
安婧語止住淚水,待唐大夫離開後,她坐在床邊,用手帕給言歡擦汗水。
“阿歡……”
望著他熟悉又憔悴的俊臉,她心中愧疚,今天的殺手明顯是奔她而來的,是她連累了他。
剛剛要不是他及時護著自己躲過殺手的暗器,恐怕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了,可看到他受傷的模樣,她寧肯自己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