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不耐煩聽這些瑣事,隻顧著說自己的意思,“我聽你四嫂說了,你喜歡的那個,一小就跟著她額娘看賬本管家了,這將來日子應該過得去。就是那性子,不知道能不能……”
“四哥你說誰呢?”胤祥裝傻打斷了胤禛的話。
“你說我說的誰?”胤禛沒好氣的瞪了胤祥一眼,“除了兆佳氏,你還看上誰了?!”
“你說念聲啊?”胤祥笑著說,“這我到不擔心,四嫂頭兒裡不是說過,她規矩好的很。在圍場皇阿瑪不是也說來著嗎,那是人人稱道的好。”
“我說的是性子!”胤禛被自己這個弟弟生是給氣笑了,“彆人不知道,你我在圍場親眼見過還不知道嗎?人家閨閣姑娘都是柔柔弱弱的,她呢?”
胤祥無奈的撓了撓頭,“她看著也挺柔弱的。”
胤禛忍不住抬手照著胤祥頭上就敲了一記爆栗子,笑罵道“你也說是看著了!依我看,她性子跟野馬似的,烈著呢!要是降不住,以後有你好果子吃。”
“我瞧著挺好,至少不用受氣。”
“你就不怕自己受氣?”
“隻要她不受彆人的氣,我受點氣沒事。”胤祥滿不在乎的說。
胤禛正要上台階,聽見這句話差點沒踏空了,頭也不回的說,“你什麼時候這麼沒出息了?”
胤祥止住腳步,隻是笑也不說話。
“怎麼不走了?”胤禛回頭奇怪的問。
胤祥指指前麵,還是不說話。
四貝勒這才發現,隻顧著說話,兩人竟走到了自己福晉的院子前麵。
“四哥,你去看四嫂吧。幫我帶個好,我這就去書房睡覺了”胤祥說完拉著管家就往書房去了。
念聲在府裡也還沒睡,她正納悶關柱今兒怎麼還沒過來,往常都是一回來就先來她院裡送胤祥的信,今兒怎麼都這個時辰了還不見人影?
掛蟾進來換快點完的蠟燭,看見自家小姐麵前的書還是半個時辰前的那頁,心裡知道她有心事,偷偷背過臉去笑了,才正色說“時候不早了,您可要洗漱了歇著?”
念聲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也不說要不要洗漱。
掛蟾隻好又問了一遍。
念聲卻答非所問的說了句“關柱那小子可睡下了?”
掛蟾有心不戳破念聲的話,隻陪著打啞謎,“小少爺應該是睡了吧?都這個時辰了。”
“他今兒個怎麼沒過來?”念聲合上書,靠在椅子上問。
“小少爺今兒上了騎射的課,一回來就叫累。聽說晚膳都沒正經吃呢。”掛蟾照實說。
念聲心裡想著,大約關柱是真的累了沒過來,說不定明早就把信送過來了。又想,幸虧自己不用回信,不然早上那一會兒功夫匆匆忙忙的真是窘迫。
想到這裡,念聲心裡舒坦些,起身讓掛蟾伺候自己洗漱了就上床歇著去了,她明早還要早起的,不然如何能趕在關柱上學前拿到信?這信要直接交到自己手裡,關柱才好和胤祥回話。就這樣想著念著好一會兒,念聲才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念聲居然在掛蟾進來之前就起床了,等掛蟾進來伺候的時候,她已經在係外衣的扣子。
“小姐今天怎麼這麼早起?”掛蟾故作驚訝的問。
念聲也不答話,就催著掛蟾給自己梳頭。
掛蟾心裡知道念聲急的什麼,手上卻故意慢騰騰的,“小姐,今天戴這支簪子還是那支點翠的篦子?”
“平日不都是你做主的嗎?”念聲嫌掛蟾慢,自己先動手掛起了耳墜。
掛蟾卻還是不緊不慢的,“這可不好說,您的心思一天幾變的,我們做奴婢的怎麼能不小心?”
念聲心裡發急,口中也不耐煩道“能見人就行,隨便你怎麼糊弄呢!”話已然說的不好聽。
掛蟾心裡偷笑,麵上撐著穩重,不答話,隻是一步一步的給念聲梳籠頭發。
等著好容易收拾利索了,念聲著人去問關柱的時候,卻被告知,關柱已經離開府上學去了。
念聲臉上的失望已經不加掩飾,嘟起嘴一把把發梳扔在了梳妝台上。
掛蟾故作驚訝的問“小姐,您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