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頭一個就不屑道“嗨,我還當你有什麼好主意呢。原來也是不靠譜的。”
沒等胤禟開口,十阿哥就先說道“大哥,這有什麼不靠譜的?我覺得九哥說的有道理啊。咱們弟兄幾個與其擠在阿哥所裡,還不如去找太子爺一起熱鬨熱鬨呢。”
胤祥看見胤禛不住的皺眉頭,不動聲色的小步挪到了他身後,小聲道“四哥,我怎麼覺得九哥今天好像有些不對勁呢?”
胤禛不好多說,隻是看著已經開始爭論起來的大阿哥和九阿哥那邊,裝作說閒話似的微微笑了答道“不然他能想著去招惹太子嗎?”
胤祥聽了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挪開一步和胤禛拉開距離,剛想打斷大阿哥他們的話,就被胤禛一把拉回到了身邊。
“先彆管,看看他們究竟要乾什麼。”胤禛說著在胤祥的手臂上又重重的捏了一下。
胤禵在一旁看他們越說嗓門越大,也覺得有些不安,看了看拿了桌上茶壺自斟自飲的胤禩,又看了看站在一處的胤禛和胤祥,他還是走到自己親哥哥身邊,小聲道“哥,他們這是要乾嘛?”
胤禛有點詫異胤禵會站到自己身邊來,但還是安撫道“沒事。等會兒要是有什麼,你就跟在你十三哥身邊就是了。”說完看了一眼胤祥說“你拉著些老十四,他們就是鬨翻天,你們也不許跟著起哄。”
胤祥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胤禟在氣勢上終歸不是大阿哥的對手,沒爭一會兒,就向八貝勒求助道“八哥,您來說句話呀。我說的哪裡不妥了?”
八貝勒是康熙眾皇子裡受封最早的阿哥,早年曾養在惠妃宮裡,所以和惠妃和大阿哥也都算是親厚。這會兒子胤禩當然誰都不會得罪,於是照例是打起了圓場,“老九的主意沒錯,但大哥的話也沒錯。畢竟是太子的東宮,也有著女眷們在,咱們這麼多人貿貿然的就過去了,肯定是不妥帖的。”
“你看,你八哥也不讚成咱們去。”大阿哥馬上應和道。
胤禟也不甘示弱,繼續辯道“八哥是說我們不打招呼就去才不妥帖。既然這樣,我們派人去先稟報一聲,走走過場,隨後再去就是了唄!”
“就是就是!”老十馬上就附和著胤禟的話叫喚起來,“這大冷天的,我就不信太子還不疼一疼咱們了!”
八貝勒頗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兩邊,沉吟著一時沒說出話來。
倒是一直在旁邊沒出聲的三貝勒突然走到眾人中間道“我倒是覺得老九說的值得一試。左右我們現在也沒什麼要緊事,隻管去試一試。成了,大家樂嗬,不成,咱們回來自己樂嗬就是了。”
聽見三貝勒先說了出來,八貝勒才搓著手一副為難樣跟著道“既然三哥也說了,那要不咱們試試?”然後看向了眾人。
五貝勒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直言他從眾。
胤祥和胤禵都看了四貝勒,等著胤禛說話。
胤禛正猶豫的功夫,卻瞥見胤禟不著痕跡的偷偷踢了老十一腳。
十阿哥當即就又跳了出來,“橫豎不過是試試,這樣的,咱們也彆在這乾等著。打發了小太監前頭跑著去送信,咱們就後麵跟著走。二哥定然不會駁了咱們這麼多人的麵子,這些不過是走走過場,咱們跟去也省的大過年的折騰奴才們前前後後的跑了。”
十阿哥的生母溫僖貴妃鈕祜祿氏在康熙三十三年就丟下當時年僅十一歲的十阿哥撒手而去了,但因為生母的貴重,以及鈕祜祿氏一族的強大,倒從來也沒人敢欺負了這位十阿哥去。再加上這位十阿哥天生一副傻大膽的魯莽性子,連皇帝也說他是憨直可愛,從不計較他言行上的莽撞。
所以這樣沒有顧忌的話從十阿哥嘴裡出來,倒好似也沒什麼奇怪的。
十阿哥這回不僅嘴上說的清楚,手腳也跟著勤快起來。推了這個拖那個的,就招呼著眾人出了門。
胤祥莫名其妙的緊緊拉了胤禵跟在最後往外走,順口問道“你聽見誰應和他了嗎?”
胤禵撇嘴道“我都沒聽見有人出聲,不知怎的就見大家都出來了,我才跟出來的。”
兩人說道這裡,忍不住對視一眼,隨即就去找胤禛的身影,卻突然發現明明剛才好像還夾在人群裡出來的四貝勒突然就沒了人影。
“四哥呢?”胤祥拉著胤禵和前麵的人群又錯開了些距離。
胤禵四下看了又看,也是一臉茫然。“我也沒瞧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