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禵正百無聊賴的盤算著是去找八阿哥,還是自己溜出宮去逛一逛的檔口被環春找到二話不說的就往永和宮拖。
“環春姑姑,你這到底是乾嘛啊?”胤禵被環春半扶半拖的往前走著,可無論他怎麼問,環春都不肯提是什麼事兒。
“阿哥啊,您就彆問那麼多了,快走吧,德妃娘娘都快急瘋了。您有問奴婢的功夫,也早到了永和宮親自去問您額娘了。”環春急的一腦門子汗,但卻絲毫不敢鬆懈,生怕一不留神再讓胤禵跑了。
胤禵無奈之下乾脆一把甩開了環春的手,“行了吧,不說就不說!小爺自己走!這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環春雖然依言鬆開了手,但一雙眼睛始終不曾離開胤禵半刻,一直到把胤禵送進了永和宮的側殿,環春送了人進去又退出來,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胤禵雖然不明所以,但從環春的反應上來看,他也知道自己額娘找自己一定沒好事兒。於是當胤禵對上德妃娘娘那有些慍怒的眼睛時,他少有的規規矩矩的請了個安,沒敢多說多問。
德妃冷冷的盯著地上跪著的胤禵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你自己說,你最近又乾了什麼混賬事兒?”
胤禵聞言一愣,隨即矢口否認,連連喊冤,“額娘,您這是又聽了誰瞎嚼舌頭了?我,我能乾什麼啊?前幾天請安的時候您不是剛剛訓斥過兒子,要兒子成親之前一定老老實實的,不許惹事生非。兒子這一直都按著您說的,什麼都沒乾呀,就連九哥,十哥他們喊我出去喝酒,我都回絕了。”
胤禵也知道自己額娘忌諱自己和胤禩走的近,所以可以避開八阿哥不提。
德妃娘娘狐疑的盯著自己兒子,“額娘叫你來,就是為了聽你一句實話,你要是連額娘都瞞著,那到時候就彆怪額娘不幫你了。”她也不是不願意相信胤禵,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兒子是什麼樣兒她心裡還是清楚的。可是這次是皇上話,如果真的是有什麼讓皇帝誤會了胤禵,那不僅以為著胤禵作為皇子的失寵,也意味著他們母子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得罪了他們有力量的人。
胤禵見自己額娘如此認真,也不敢有絲毫的嬉鬨,跪在地上把自己近一個月來做過的事情,隻要還能記得起來的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可是除了跟念聲要荷包的事情之外,確實是再沒有什麼了。“額娘,兒子想來想去,除了念……”胤禵發現額娘臉色有變,急忙換了說法,“除了和十三嫂要過那個荷包之外,真就沒有一件出格的事情了。”
為了怕德妃還不相信,胤禵又急忙道,“額娘要是不信,可以把跟兒子的人挨個叫來問,問問他們兒子可有做過什麼,要是有一句不實,您隻管打死便是。再不然兒子也可以對著菩薩發誓,若有虛言,願意……”
“住口!這種話也是你一個阿哥可以隨便說的嗎?”見胤禵恨不能指天為誓,德妃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一邊是李德全的言辭鑿鑿,一邊是胤禵的信誓旦旦。這中間究竟是怎麼一會兒事兒呢?
德妃想了一會兒,始終沒有絲毫頭緒,隻得先讓兒子起來。“你先起來回話吧。”
胤禵冷不丁的來了脾氣,跪在地上犯起倔勁兒,梗著脖子沒動。“兒子明明沒有做過什麼,額娘讓環春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兒就把兒子給拽了來,現在什麼都沒說清楚,就叫兒子起來了?”
德妃明白胤禵多少有些被自己寵壞了。當年胤禛養在孝懿仁皇後膝下,六阿哥又早早的去了,自己算是老來得子才有胤禵,難免對他的遷就和關心都更甚於他人,以至於這孩子和德妃著尋常宮妃阿哥之間,倒更像是尋常百姓家的母子。
“不願意起來就跪著吧。”德妃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會兒不是和兒子糾纏這些小節的時候。“你隻為額娘匆匆叫你來,你沒了麵子不高興。你可知道如果額娘不先收拾了你,等你阿瑪讓你沒了腦袋,你就連高興不高興的機會都沒了?”德妃的話並不是在嚇唬胤禵,就皇子而言,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就等於自毀前程。
“額娘你到底是在說些什麼?兒子怎麼一句也聽不明白呢?”胤禵說著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自己額娘身前問道。
德妃想了想,就把李德全的話挑著和兒子講了個大概,“若不是你做了什麼,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就疑心到你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