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馬爾漢夫人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由著自家老爺拉住自己的手。
馬爾漢就這樣握著自己夫人的手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著他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已見亮,而自己的夫人已經在丫鬟們的服侍下梳洗過了正要更衣。
馬爾漢夫人聽見動靜,回頭瞧見馬爾漢正要起身,便笑了道,“時候還早,老爺何妨再躺躺?已經讓人擺飯了,我先隨便用點兒便要過去聲兒那邊。您不如多眯一會兒,等會兒您看看你過去哪邊兒,讓他們再弄了給您擺過去就是。”
馬爾漢嘴裡嗯了兩聲算是應了,卻已經起身坐在了床邊,看著穿衣鏡前,燈火輝映下的發妻,突然覺得她依稀還是當年剛嫁給自己的樣子。縱然歲月在她的眼角眉梢,鬢邊身形上都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跡,可她笑靨裡的美好似乎從未消散過。
“老爺想什麼想的如此聚精會神?”馬爾漢夫人沒再聽見身後有動靜,還以為自家老爺是有睡下了,誰知回身一看,正瞧見他看著自己這邊出神,愣愣的樣子仿佛那是新婚,自己初嫁之時,他也曾喜歡坐在床邊看自己梳妝。
馬爾漢再度回神,臉上浮起一絲笑意,一邊趿拉了鞋子下地,一邊自己挽起袖子命人打水洗漱。“不必麻煩,我用些夫人剩下的就是了。”看著自己夫人一臉錯愕的表情,馬爾漢心裡突然浮起一絲惡作劇似的快感,“若是夫人不急著過去聲兒那邊,我們也可以一起用了,我也好和夫人一起過去瞧瞧。隻是瞧完我便要先去書房理些事情,迎親的隊伍到之前,恐怕要有勞夫人多多擔待了。”
馬爾漢夫人一麵欣喜於自家老爺的體貼,一麵又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很快就高高興興的應下了。“老爺公務繁忙,我們多擔待些是應該的。”
待到馬爾漢陪著自己夫人用過早膳,又攜手去到女兒小院兒的時候,念聲的院子裡已經是熱鬨的跟開了鍋一樣。馬爾漢也不讓人通報,隨從也都留在了小院兒外頭,隻和夫人兩人走了進去。
先是每過一刻鐘,就有小廝從外麵傳話進來,稟報著十三貝勒那邊的動靜。
馬爾漢扶了夫人剛要進屋,就聽見女兒在裡麵說,“知道了知道了。彆一會兒一趟的來說這些,你們隻要等著貝勒爺拐上咱家門前這條路了,來報一聲就得了!這一趟趟的,你們不累,我看著都累!”
稟報的小廝撓頭訕笑,陪著小心解釋道,“七小姐,這都是蘇先生吩咐的。老爺有命,奴才們得聽蘇先生的差遣。”
果然,念聲一聽是蘇月白的意思,隻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讓小廝下去,沒再抱怨其他。
小廝打了個千兒,正要退出去,在門邊兒一回身,差點沒撞在自家老爺身上,唬的他當即就跪了下去,“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一個勁兒的告罪。
馬爾漢也不和他計較,在那小廝的後腦勺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巴掌,“臭嘴!也不看看今兒是什麼日子?再毛手毛腳,亂說話,看老爺不收拾你!快滾!”笑罵道。
那小廝這才迷糊過來自己剛才嘴上說了喪氣話,一聽自家老爺讓自己滾,忙就從地上爬起來一溜煙的跑了。
念聲見父母來了,便請梳頭的嬤嬤先停了手,要起身給雙親請安。
馬爾漢夫人趕緊上前按了女兒複又坐下,“今天是你的好日子,不用管旁的,隻要你順順當當的才好。”說完就讓嬤嬤繼續,自己在一旁站了幫著打下手。
“額娘,您坐吧。”念聲從銅鏡裡看著自己額娘勸道。“今天還有好些事兒要額娘為我操持呢,您可不能現在就累著了。”
馬爾漢夫人隻想多看女兒幾眼,再多為她儘些力,哪裡就肯坐下看著,“額娘不累。額娘隻要一想到我聲兒能漂漂亮亮的上花轎,就什麼累都不覺得了。”
馬爾漢少不得跟著湊趣幾句,勸女兒不必太過在意他們,一切以婚禮為重便是。因為管家進來稟報,說是已經有道喜的客人來了,馬爾漢也沒等看著女兒梳妝好,就匆匆往前頭去招呼客人去了。
念聲眼見著自己額娘的眼圈紅了一次又一次,有心開口安慰幾句,可話還沒說出來,自己就先也有些哽咽了,便隻好憋了回去,隻是微微笑了回應馬爾漢夫人的每一次凝視。
胤祥倒是美美的睡了一夜,夢裡還是和念聲在圍場初識的情景,不過這回念聲沒生他的氣,也沒什麼驚險的事情發生,而是他帶了念聲同乘一騎,一起在林子裡逛遊。念聲臉上羞紅一片,胤祥真是越看越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當胤祥正要親上念聲的麵頰之時,海亮的聲音不合時宜的打斷了這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