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胤祥不解的和海亮一道看了念聲。
念聲卻沒理會他們,隻是問掛蟾說,“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掛蟾向念聲福了一福,“奴婢想著,富察家小姐怎麼也是將來的側福晉,既然那邊都打發人來了,想來事情確實不簡單了。與其讓海亮打發了送信的回去,倒不如讓奴婢帶了人連夜過府去探視。一來奴婢是女子,去了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富察小姐的情形也能探看的清楚明白些。二來奴婢是福晉的近身侍婢,奴婢去了大可說是帶了福晉的心意去的,也算是全了兩邊的臉麵。”
念聲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就是這個意思。”說著她抬頭看了胤祥,替他把領子正了正,微微笑了說道,“怎麼說那也是還過門的側福晉,實是沒有讓貝勒爺親自去的道理。爺要是放心的話,就把這事兒交給妾身來處置吧?”
“原就該如此。”胤祥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問海亮說,“福晉吩咐的都聽明白了?”
海亮應聲躬身道,“回貝勒爺的話,奴才這就帶了掛蟾姑娘一道往前頭去。鹽丁那邊就去準備馬車,再給帶上兩個利索的嬤嬤,兩個小丫鬟隨行,定然會把事情按照福晉吩咐的給辦妥帖了的。”
胤祥隻抬了抬手,讓海亮去就是了。
等著人都忙活去了,其他下人又都站的遠。胤祥臉上才露出了笑意,伸手就在念聲的腮邊掐了一把,“你啊!老實交代,你如此對待富察氏,是不是還在為那時候的事兒生氣呢?”
念聲故作不明的推開了胤祥的手,“妾身聽不明白貝勒爺在說什麼。”
“難道爺說錯了不成?”胤祥臉上笑意更濃,索性兩隻手捧起念聲的臉,迫使她看了自己的眼睛,“真的不是嗎?今晚這事兒要是換了納喇氏,哪怕是瓜爾佳氏,隻怕你都要親自去瞧一瞧的,生怕會有人說你妒忌。可偏偏就是富察氏,你不僅不去,還打發了掛蟾去,爺猜著掛蟾隻怕不會說什麼好聽話吧?”
念聲無奈的嘟起了嘴,攥著拳頭就砸在了胤祥的肩膀上,“你怎麼那麼討嫌啊?不知道什麼叫看透彆說透嗎?人家難得有那麼點兒小心思,還都讓你給說了,那還有什麼趣兒啊?”
“這種事兒上,你還要討趣兒?能有什麼趣兒啊?”聽念聲這樣說,胤祥還倒是真的有不明白了。
念聲先拍了胤祥的手,自己揉了揉小臉兒,才苦著臉說道,“這事兒你不說透了,我就自然有我的樂嗬看,現在讓你給說了透徹,我那樂嗬自然還在,可就是沒那麼可樂了。”
胤祥越聽越覺得裡頭有什麼他沒想到的地方,不由分說的就拉了念聲,非要她給自己說道清楚不可。“不行,你快給爺講清楚了。爺可算是發現了,你們這些後宅裡頭的道道還真是深了去了,朝堂上的那些酸腐貨色要是遇見你們,隻怕是要受了氣還連還嘴的餘地都沒有了。”
“你還說!”念聲在乾脆推了胤祥一把,讓他離著自己遠些。“越發沒意思了!”
胤祥嬉笑著上前一步,還要再和念聲拉扯。
念聲想也不想的就連著退了好幾步,衝著胤祥身後問道,“跟著貝勒爺的人呢?”
後邊馬上有奴才出來,彎著腰,頭也低的低低的應了聲,“奴才在。”隻等念聲吩咐。
“時候不早了。你們早些服侍貝勒爺回書房安置了才是,明兒早上上朝的東西也都要預備妥當了。海亮今晚事情多,你們這些跟著的人要多上心,相互之間都多提醒著點兒。知道了嗎?”念聲一邊衝著胤祥扮鬼臉,一邊用一本正經的調調囑咐了當差的奴才,隨後又跟胤祥福了一福,“那妾身就恭送貝勒爺了。更深露重,還請貝勒爺善自珍重才是。”
胤祥分明看見念聲對著自己笑的甚是頑劣,卻還不好說什麼,隻能氣鼓鼓的瞪了自己福晉一眼,也沉了聲音說,“福晉近日接連操勞辛苦的緊,也好好好保重,早些安寢。”
念聲得意的晃了晃腦袋,耳邊上的耳墜子啪啦啪啦的響了兩聲,跟胤祥揮了揮手,小聲道,“該說的都過了,爺還是快走吧。爺不走,妾身怎麼好走?”
胤祥登時臉上一黑,敢情這是攆著自己走呢,隻好憤憤的甩了袖子,轉身背起手領著人就走了。
等著胤祥的背影遠的看不見了,念聲才長出了一口氣,領著身邊的兩個小丫鬟往回走,還不忘了吩咐說,“掛蟾回來了就讓她來見我,不管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