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
最近太水,所以良心發現水了一章3k的,瞬間感覺自己萌萌噠。
張金碑伸出未受傷的那隻手,立掌如碑,青黑罡氣繚繞,狠狠拍下。
困獸猶鬥的鏢局青年不閃不避,伸臂直捅,死命將短匕摜向對手心窩,同時一頭撞向那記勁風撲麵的大開碑手,擺明了要跟眼前的黑鴉首領同歸於儘。
短匕捅不穿有罡氣保護的手掌,但隻要對方還沒有練成罡衣,就絕不可能處處周全,青年於電光火石間做出當下的選擇,說不上最佳,卻極儘果決狠辣之能事。
劉屠狗在旁邊看得分明,咧嘴一笑,打定主意袖手旁觀,張三哥幾十號兄弟都看著呢,哪能搶人家的風頭?
張金碑手腕一翻,勢大力沉的開碑手如大旗席卷,一掌拍碎噬心的短匕,餘勢不衰,裹挾著匕首碎片拍進鏢局青年頭顱。
哢嚓!絕強的巨力加身,青年的頭頂立刻塌了下去,兩顆眼珠奪眶而出。
青年被這一拍硬生生打落在地,整個人瞬間矮了一截,脖頸儘數沒入胸腔,卻竟然沒有折斷,還留有一口氣。
張金碑毫不留情,根本沒打算給青年留下遺言的機會,一甩披風遮住身軀,同時再次狠狠補上一掌,將青年沾滿血跡腦漿的乾癟頭顱拍得粉碎。
揮手將披風甩回背後,張金碑環視四顧,飛濺的血漿碎骨濺了附近的俘虜滿身,卻無一人敢動。
早早躲開的劉屠狗歎息一聲,死狀淒慘的青年其實挺對二爺的胃口,當初在老林子裡與黑狼亡命相搏乃至之後在幻境裡與山賊相殺,與方才的情景何其相似。
隻可惜這青年沒二爺命好,能有個真正的世外高人上趕著收徒。
第三旗悍卒隨即砍殺了十數個俘虜泄憤,卻再沒有一個人反抗。
豐盛“草穀”很快被清點完畢,除去常見的青州鹽、茶葉、瓷器、綢緞等狄人喜愛之物,餘下大部分都是質地優良的青州鐵器,僅是打造時摻入了寒鐵的箭簇就有數萬枚,足以武裝起一支千人隊。
如此恰到好處的數量,當然意味深長。
張金碑分出一什人馬押解俘虜和用不著的財貨前往附近的熟狄部落,用以換取真金白銀、肥羊良馬,餘下眾人清點歸攏出十幾車優良兵刃等軍用物資,大搖大擺原路返回先登寨。
第四旗三人遙遙落在後麵,勉強沒有掉隊。
同楊雄戟一樣,劉屠狗在戰利品中揀選了兩柄寒鐵短刀,卻不是打算自己用,而是要拿來給屠滅刀喂食。
迭經大戰,甚至還跟秦王照膽劍那樣的神兵利器硬拚過,屠滅刀自然不可能毫無損傷。因為曾經孕養出稚嫩刀靈,再加之常被屠滅心刀加持,這柄刀竟然可以漸漸自我修複,隻是修複時所用的材質不可能憑空出現,整柄刀變得越來越細、越來越薄。
楊雄戟說屠滅刀會變化,還真不是信口開河,尤其當二爺的靈感或主動或被動地摻入了猛虎、天柱、大月、血海棠等亂七八糟的神意,隨著心刀加持次數的累積,同樣漸漸對這柄材質普通的殺豬刀產生了微妙的影響。
劉屠狗先給一雙手掌穿戴上鐵青色罡氣手套,繼而從皮鞘中抽出一柄短刀,雙手用力將刀柄掰了下來,隨手扔在了地上。
並騎而行的楊雄戟瞪大眼睛,落後一個馬頭的桑源亦是目不轉睛,邊走邊看劉二爺如何進行兩人聞所未聞的“喂刀”。
劉屠狗嘿嘿一笑,握住無柄刀身兩頭,雙手向中央漸漸合攏成球狀,已經看不見刀身的兩手間發出如鐵器碎裂箭矢激射的恐怖聲響,卻統統被那雙鐵手壓下。
楊雄戟倒還罷了,桑源目光凜然,尋常煉氣高手的罡氣可絕沒有如此恐怖的防禦力。他眼睜睜看著如今的頂頭上司如磨麵一般將摻雜了寒鐵的短刀研磨成了鐵粉,情不自禁想起張金碑凶威赫赫的開碑手,相比之下,眼前所見才是真正開碑裂石的硬功。
劉屠狗收回右手取過屠滅刀,攥拳左手的指間露出一條縫,細密的鐵粉紛紛揚揚飄落而下,鋪在屠滅刀雪亮的刀身上。
他右手上的罡氣手套如水一般流淌向屠滅刀,構築出一個與原本形狀有極大差異的輪廓,更寬、更長,更加貼近靈感中攔腰斬天柱的亙古屠刀,細節之處則帶了幾分繡春刀和幽州斬馬刀的神韻,背厚而鋒薄,脊直而刃彎。
一個血紅色的屠字隱隱烙印在刀身上,但越是仔細觀看,那字的筆畫反而越是看不真切,線條扭曲,似一隻猛虎奔騰跳躍,又似山嶽屹立、明月升騰、花朵綻放,端的是神妙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