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蝶一聽,心想,還好,還不算太放縱。然後鬆了一口氣,說道“這也沒什麼啊。”
小徐睜大雙眼說道“哪呀,誰輸了誰到展示廳表演才藝,要不展示廳現在能這麼亂麼?何況我們還是光著的,你說是吧,老大?”
畫蝶一聽,我的媽呀,我說我為什麼要關攝像頭呢,原來鬨這麼大。小雪聽小徐講了出來,尷尬地捂著臉,自己跑上樓去梳洗打扮去了。
畫蝶找到自己的手機,還要問點什麼,突然看見有十幾個畫家莫三度的未接電話。畫蝶便讓小徐也去梳洗,心想,效果圖應該是畫好了,嗯,效率真快。這樣想著,便把電話撥了回去。
但是,接到電話,聽到的不是這個消息,而是另外一個。
“久方出事了!”電話另一頭,傳來莫三度沮喪悲傷而又崩潰的聲音。
“什麼?”畫蝶大為吃驚,立即問道。
“久方自殺了,我發現他時,人已經救不回來了!”莫三度極為自責地說道。
畫蝶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信息,呆了半晌,聲音顫抖地問道“你現在哪裡?我現在過去。”
莫三度聲音也是顫抖地傳來“我在醫院守著他,過來吧,我現在有點亂。”
畫蝶掛斷電話,立即跑回房裡,胡亂地洗了一把臉,隨意地捋了捋頭發,抓起包就跑了出去。到了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上車立即給遠在腐國的餘歸燕打去電話。
這個時間正好是那邊的夜裡,餘歸燕睡眼惺忪地接起電話,問道“喂……怎麼了?畫蝶……”
畫蝶心力憔悴地說道“久方往生了,你能提前回來麼?”
餘歸燕聞言立即坐起身,驚詫萬分,說道“什麼!”
畫蝶語氣沉重地說道“久方自殺了!”
餘歸燕心臟震顫了一下,說道“啊!我立即處理好手頭的事情,買最近的航班趕回去。”
畫蝶和餘歸燕掛斷電話,翻開通訊錄,視線停留在閨蜜肖裡菲的名字上,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撥過去。然後,又猶豫了半天,給蔓拉打去電話。電話一直響,蔓拉卻沒有接。畫蝶歎了一口氣,焦急地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心情越發急躁了起來。
等畫蝶到了醫院,已經過去一個小時。急救室內,莫三度頹廢地跪在章久方的床旁,醫生已經離開,兩名護士默默陪在他們的身邊,防止莫三度傷心過度做出傻事。
畫蝶快速的走進病房,慢慢地走到床邊,一隻手放在莫三度的肩上,緩緩地將目光移向已經過世的章久方身上,眼淚頓時灑了出來。
現在的畫蝶莫名地自責了起來,我不應該冷落你啊,畢竟你也沒有真的做錯什麼,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你對裡菲那樣,你也是無奈之舉啊。哎,曾經那樣活潑,那樣生龍活虎的你,怎麼會做出這樣決絕的事情呢?我馬上就能把致從找回來了,你卻……想著想著,畫蝶自語道“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莫三度知道畫蝶已經來了,視線卻一直盯在章久方蒼白的臉上,算是自言自語,也算是在回答畫蝶,輕輕地說道“前一陣子,他知道裡菲結婚的消息,不放心裡菲,就偷偷的跑去肖城看了看。結果,他一回來整個人都變了,每天不吃不喝,就在那裡一會兒自言自語,一會兒傻笑,一會兒哭。我問他什麼,他也不說。直到前幾天,他主動找我說話。”
莫三度頓了頓,深深滴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他和我說,他去看了裡菲。裡菲並沒有結成婚,還大著肚子擺地攤呢!他向一些熟悉裡菲的鄰居打探到消息,裡菲父母已經離婚了,都不再管她。裡菲自己一個人出去租了房子,就在菜市場擺攤賣熟食。久方沒勇氣直接去找她,就把身上所有的錢取了出來,有個十幾萬,包成個包裹偷偷放到裡菲的攤位上。隨後,他就跑了回來。他算了日子,那個孩子是他的。”
畫蝶也深深滴吸了一口氣,問道“不至於啊,你怎麼會因為這件事,就這樣呢?”
莫三度歎了一口氣,說道“他回來沒幾天,他家裡傳來了消息。他母親知道我和久方的事情之後,喝農藥自殺了。”
畫蝶現在已經基本上明白久方被擊垮的原因,便擦了一下眼淚,上前撫摸著久方的臉龐,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之前與久方接觸的每一個瞬間,不斷的湧現在眼前。
莫三度接著說道“昨天晚上,久方一下正常了起來,他和我說,他現在狀態不好,讓我今天幫他談一個項目。一個雜誌找他拍幾個大片,讓我接洽一下。我以為他想開了,就沒多想。就在剛才,我回到影樓,發現他割腕了。我想儘一切辦法救他,可是,可是,發現的太晚了,太晚了。哎,我為什麼要信他,離開他呢?他覺得自己是個怪物,他覺得自己活著是個錯誤,我還覺得他這麼快就能恢複,我怎麼能……”說著,莫三度垂下頭,將臉狠狠地按在床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畫蝶拿起手機,是蔓拉打來的電話。畫蝶立即接起電話,也不等蔓拉解釋剛才為什麼沒有接電話,直接黯然地說道“久方去世了!”
蔓拉一個人正站在第五集團辦公樓的一間接待室內,聞得此言,她頓時一怔。而她手中的咖啡杯跌落地上,一聲脆響,瓷杯碎裂,咖啡飛濺而出。蔓拉一字一頓地說道“你現在哪裡?”
畫蝶輕聲回到道“在醫院。”。
蔓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過去找你。”放下電話,兩行清淚由蔓拉的眼眶裡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