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地麵戛然而止了,梵玖言淡然地看了看窗外。
奕鼎的牌子已經炸開、粉碎掉了…
而高達十幾層的樓,已經塌陷到不足五層高。
“高處不勝寒,”yi閉著眼睛,嘀咕了一句,“小首領,這麼喜歡在低處待著?”
“能這般俯視你,就足夠。”梵玖言厲聲回應。
他沒給yi回應的時間,就抬手讓古鶴帶走了。
這樣輕鬆的把yi拿住了,梵玖言的眉輕輕蹙在一起。
他總覺得不對勁,這個家夥……可是yi啊。
要知道父親和母親身體裡的子彈,可出自這個家夥的槍啊。
還有祝朝燃,怎麼會手無縛雞之力地被他折磨摧殘。
還有祈兒……為何那般聽命於他,無條件信任他…
祝朝燃從窗外翻進來,他知道梵玖言在疑惑什麼。
他杵在窗口,沒有走近,沒有打擾他的思緒。
“燃,你有沒有覺得,太順利了?”
梵玖言沒有抬頭,一直垂眸看著地板,聲音有些許啞。
“順利…難道不好麼,”祝朝燃俯身,“趁這個時候鏟除他。”
梵玖言沒有點頭,沒有否認,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窗外的風吹拂進來,站在窗邊的祝朝燃的頭發吹得好像是火苗,乍一看有些許的美豔。
突然想起了什麼,梵玖言低下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整個廳裡,除了窗戶框上懸掛的風鈴,便是他動人的淺笑聲。
就像是優美的大提琴樂曲,撩撥著風,撩撥著空氣。
“燃,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聽他這樣問,祝朝燃怔了一下,彆說今天這一幕,還真有些許熟悉。
他看著身前的梵玖言,雖然現在已經長高了。
氣息愈發冷冽,眉骨也高挺著,耐看了許多。
但是曾經第一次見到小小的他,唯一不變的就是這縝密的心思了吧。
祝朝燃胸口前的傷口,雖然一直隱隱作痛,每個月都像是警報一樣提醒他一次。
但是…今天好像就痊愈了似的。
誰讓這個小首領,竟然還記得一個屬下的傷口。
他能記準了位置,就像是建立了坐標係找一個點似的,在同樣的一個位置報了仇。
想起剛剛yi的胸口中的子彈,祝朝燃除了釋懷,還有一分感動。
“一成不變的處理方式啊。”他不知道為何自己的語氣有些許愉快。
梵玖言的發絲被揚起,整個身體在窗口前沐浴著風,
他靜靜地閉著眼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著,挺立的鼻梁下那沒有弧度的嘴。
聽到祝朝燃這句話,又勾起了弧度。
“是啊。”他點頭。
祝朝燃自然是記得,所謂的一成不變,是真的沒有變過。
當年那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
他的父母均為高貴的u級彆吸血鬼,所以他必須是整個血族首領的準候選人。
當他小小的,柔弱的身體慢慢走上那個座位時…
下麵不覺入耳的斥責聲,到現在祝朝燃都能想起來。
“我當首領,有誰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