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安以濛站在院子前輕聲喚,生怕把女人嚇著。
不過還是被嚇到了,因為女人很是投入,投入到憂傷的情緒中。
接受到女人的疑惑眼神,安以濛馬上問“這裡是…淩策家嗎?”
女人點了點頭。
“是這樣,阿姨,我是淩策的…同學兼同桌,”安以濛頓了頓,“他一直沒去學校,老師讓我來看看他。”
女人憂鬱的神情得到了緩解,她頷首一下,放下修理花草的剪刀,舉手投足都是一種優雅。
喊阿姨的時候,她都有些猶豫,或許應該喊姐姐?
“淩策…他狀態不是很好,”女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好意思,我們家出了點事情…”
本想問問怎麼了,但是看到女人的表情,安以濛自覺的住了嘴。
在樓梯處,女人便沒有上去。
“他在二樓,不讓我們上去…”
安以濛皺了皺眉,整個一樓裡空空蕩蕩的,好像還有白色的布條,氣氛難捱又壓抑。
“阿姨,那我上去看一下他。”
女人點頭後,擔心的表情溢於言表,甚至都忘記了謝謝她,也沒想起問安以濛的名字。
這應該是其樂融融的小彆墅吧,歐式風格的調調卻融合著死氣沉沉的寂靜。
安以濛看著樓上那個房間,那個門虛掩…
門剛推開一點,黑色的頭發出現在安以濛視線可以看到的地板上。
她推開門悄聲走進去,彌漫的酒精味道擴散到她的鼻腔…
她皺起眉,白皙的臉龐上閃現出隱約的擔心。
而地上的男孩沒有注意到她,隻是低頭沉睡…
明明很高挑又纖細的身體微微蜷縮著,像個可愛的樹袋熊。
他含糊地嘟囔著什麼,透過門的縫隙有刺眼的光,把地上的他籠罩起來。
安以濛溫熱的手心撫上他的臉龐,冰冰涼涼的,好像還哭過,令女生們都羨慕不已的雙眼皮此時有些紅腫。
“淩策?”安以濛拍了拍他的臉,“喂…”
“你這是怎麼回事?”
淩策黑色的眼眸顫了顫,微微張開一條縫,然後翻了個身伸出手抓住透著綠色幽光的酒瓶。
“喂,不要再喝了,”安以濛奪過來酒瓶,裡麵的液體晃了又晃。
“你真夠胡鬨…”
若不是每次都抄他的作業,每次都拜托他給簽到,再加上馬上要來臨的考試,她才不想管這個淩策,巴不得他喝到醉死。
“嗯?我的瓶瓶呢…”
淩策軟塌塌的身子好不容易撐了起來,伸手要抓那個酒瓶。
安以濛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想喝嗎?”
淩策此時哪還有學霸的樣子,也沒了平日裡理性睿智的談吐風格,像個小孩似的笑起來。
“想!”
“那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喝酒呀?”安以濛耐著性子問。
她剛注意到她的身後,全是倒在地上的酒瓶子,一個接著一個體操隊形排列…
淩策抽了抽鼻子,微微紅著的眼睛好不讓人心疼,他咬了咬唇。
“淩之航這個蠢哥哥…我再也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