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這話,李紅袖毅然而然離去!
唐元這邊已經進入了電梯,對著電梯裡的鏡子,唐元仔細整理了下衣裳,確定沒有問題,咧嘴露出一個會心的笑。
“沒想到我竟會有主動背黑鍋的一天!”唐元看著鏡子裡那口白牙,竟是露出些許猙獰。
“李部長,多謝了!”拱手,唐元自語道。
當從李紅袖那裡得知厲澤死後,唐元的第一反應就是李紅袖為他殺人,果然也是這般。
這是給他解決了一個莫大的難題,因為換成是他的話,恐怕即便想要對厲澤動手,也不是輕易就能動的。
厲澤的身份關係太複雜,有太多的牽扯,即便忽略掉厲家,僅僅是陳政言這邊,就是夠他喝上一大壺的。
至於陳政言是否因為厲澤的原因而提前返回長嶺市,唐元並不認為有多麼重要,反正不管怎樣,陳政言都是沒有證據的。
既然沒有證據,陳政言就隻有乾瞪眼的份。
一分鐘後,唐元進入分部,見到了陳政言。
陳政言在泡茶,滾燙的茶水冒出一股濃鬱的清香,一屁股在陳政言對麵坐下,唐元嬉皮笑臉的說道“陳老舟車勞頓,有什麼事打給電話就行了。”
“這是覺得我老了?”陳政言淡淡說道,信手倒茶。
唐元看著麵前的茶杯,看著看著臉色就是不由得微變。
陳政言不知手抖還是怎麼回事,那茶水都是從杯沿溢出來渾然不知,一壺茶直接倒了一大半,方才是收回了手。
隨後,陳政言給自己倒茶,一杯茶倒了三分之二,拿起茶杯,泯了一口。
“聽說昨晚發生了件大事?”陳政言隨口問道。
唐元沒有著急回應,不動聲色倒掉麵前茶杯中的茶水,又是拿過茶杯,給自己倒上一點,看著唐元這一舉動,陳政言眼皮子重重一跳。
都說酒滿敬人茶滿欺人,他故意將茶水倒的溢出來,為的就是警告唐元……然而唐元卻將之當成了洗杯水。不動聲色就回敬了過來。
“這事很大嗎?”眨了眨眼,唐元笑嗬嗬的說道。
這茶唐元肯定是不會喝的。
之所以唐元會這麼乾,主要是態度很重要,陳政言以一杯茶水表明態度,唐元理當也要表明自身的態度。
“前段時間,安瀾中學被我異象調查組宣布全麵接管、封禁,列為禁區,然而那許幻無視禁令,三番五次堂而皇之入內,到底是許幻的膽子太大,還是我異象調查組威信不夠?”唐元微眯著眼睛問道。
“這就是你殺許幻的理由?”掀眉,陳政言問道。
“殺許幻我有無數個理由,不過想必,隻需要這一個理由就夠了。”唐元不置可否的說道。
他身為異象調查組成員,一舉一動,代表的是異象調查組的意誌,唐元並不擔心陳政言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本身就無文章可做。
“但你太衝動,這事本該有更好的解決辦法。”陳政言麵無表情的說道。
“嘿嘿……”
唐元笑了兩聲,“陳老,我認為這就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老話說的好,殺雞儆猴,倘若連一隻雞都不敢殺,怎麼儆猴?”
“你是故意的?”陳政言雙眉緊皺。
“談不上故意!”唐元斷然否認,陳政言的問題看似隨意,實則句句都是心機,一不小心,就會被帶偏。
“我隻是覺得,有些事必須要采取雷霆手段,隻有如此,放才能永絕後患……不然,若有他人效仿許幻,無視我異象調查組的禁令,這個責任是由李部長來承擔,還是陳老您親自承擔呢?”
陳政言又是泯了口茶,些許沉默。
少年人倒是好口才,伶牙俐齒,一番話說來看似沒有鋒芒,實際上則是鋒芒畢露,且邏輯清晰縝密,哪怕有破綻,那破綻分明也是唐元故意為之。
“唐元,你有沒有考慮過北邙山那邊的反應?”一會過後,陳政言提醒道。
幾乎是在陳政言話音落下的瞬間,唐元就是拍桌而起,義憤填膺,“北邙山那位號稱活神仙,但在我看來什麼都不是,不過裝神弄鬼的小醜罷了,他有什麼資格和我異象調查組掰手腕?”
“你自己做的事,沒理由讓異象調查組承擔後果。”陳政言淡淡的說道。
唐元簡直就是一個戲精,這出戲演的不要太明顯,事情是他做的,卻是要把異象調查組給拖下水,想想陳政言就是感到好笑極了,這家夥哪裡來的自信?
“陳老,話不能這樣說,我為分部出過力,我為組織流過血,難道就這樣把我給拋棄了?”唐元目瞪口呆,有一萬個不服。
“據我所知,你和許幻之間的事,純屬私人恩怨。”陳政言何等老辣,哪會輕易就被唐元蒙混過關。
“謠言,赤裸裸的謠言,誰在造謠?”唐元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已經站了起來,肯定又得拍桌子。
“空穴不來風,這事我會詳細調查!”抬眼看唐元一眼,眼眸微闔,隻聽陳政言說道,“這事有太多牽扯,三言兩語說不聽。不過你最好是做好心理準備!”
“完全不需要,我唐元生是異象調查組的人,死是異象調查組的死人!”唐元一屁股坐下,義正言辭,“哪怕有朝一日,組織將我拋棄,隻要我有一口氣在,也將繼續為組織拋頭顱灑熱血。”
唐元說的熱血沸騰,若非知道唐元是在胡扯,陳政言差點就要信了唐元的鬼話。
“喝茶!”陳政言抬手示意道。
唐元低頭看一眼麵前的茶杯,眼神漸漸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