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大魔王!
幾分鐘後,走出分部,看一眼頭頂上的天空,唐元隱約間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這次見麵,陳政言並未蓄意施加壓力,大概也是沒有必要的緣故,因為隨後,各方麵的壓力,將接踵而至。
在這種情況下,陳政言是否施壓,都無區彆。
“老大,聽說那厲澤死了,真的假的?”
兩個家夥縮頭縮腦湊了過來,正是張虎和王漢。
張虎咧著嘴,笑的一臉憨厚,撓著一頭油膩的頭發,看上去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這事我也才剛聽說,很是可惜,厲兄本有大好前程,卻是英年早逝,令人痛惜。”唐元唏噓不已。
張虎和王漢相視一眼,就算他們兩個腦子不怎麼好使,也是斷然不可能信了唐元這話。
厲澤死了,還能有誰比唐元更高興的嗎?
強行裝出一副心痛的樣子是幾個意思?
“老大,沒什麼可惜的,要我說,厲澤死有餘辜!”張虎恨聲說道,表明他是和唐元站在同一條線上的。
“不能這樣說。”唐元搖頭,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大家是同事,一道為組織效力,雖說厲澤能力不足,但怎麼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家人死去,豈能幸災樂禍?”
“這……”
張虎眨了眨眼,直接就是傻掉了。
原來還能這麼說嗎?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說話的藝術?
瞧瞧唐元這話說的多動聽,不著痕跡踩了厲澤一腳,又是恰到好處的表達了惋惜之情。
“老大,千鹿會所的那塊招牌我們給拆掉了,不過宗元父子二人,好像已經離開了長嶺市,那邊什麼人都沒有。”一旁的王漢這時說道。
“離開了嗎?也好。”唐元點了點頭。
他昨晚的行為,性質有多惡劣無需多說,儘管唐元是故意的,但毋庸置疑宗元父子二人被惡心的不輕。
因此離開長嶺市,不失為明智之舉,不然的話,這事看似不大,實則麻煩也不會小。
“居然我惹下了這麼多事?”
這樣想著的時候,唐元的臉色頓時就有點不太好看了,竟是不經意間,接連乾了幾件大事,這讓他以後該如何才能低調?
“不行,我必須得低調了。”唐元默默自我吐槽了一句。
張虎和王漢過來,為的就是交代千鹿會所那邊的事,交代完之後就是一溜離去,也是不知是怕被唐元找麻煩還是怕被唐元牽連,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唐元指望誰也不可能指望這兩二貨。
目送張虎和王漢離開,唐元走到路邊,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就也是回家。
差不多同樣的時間,自南江省省會到長嶺市的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越野車一路疾馳。
開車的青年男子時不時掃視一眼後視鏡,看上去甚為局促。
副駕駛位置上沒有坐人,一老一少都是坐在後排座位上。
二人是青年男子從機場接來的,眼下正趕往長嶺市……長嶺市原本毫不起眼,近段時間,卻是頗為有些風雲四起的意味,想著這些,青年男子的臉色,就愈發局促了。
“厲老,到長嶺市大概還要兩個小時。”這時就聽青年男子頗為恭敬的說道。
“無妨!”
擺了擺手,那被稱為厲老的老者淡漠說道。
他似乎無心說話,話音落就是闔上了雙眼,反倒是坐在厲老身邊的少女,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透過車窗玻璃,東張西望個不停,似乎對什麼東西都很有興趣的樣子。
少女約莫十七八歲,穿著一襲公主裙,打扮豔麗,妝容精致,這身裝扮看似另類,實則與她的年齡相得益彰。
青年男子無比清楚,這少女的身份非同尋常,是厲家的掌上明珠,因此不敢多看,注意力大部分時候,反而是在厲老的身上。
厲家來人,為的是處理厲澤的事。
這種情況,厲老到來實屬尋常,隻是讓青年男子怎麼都想不通的是,厲家的掌上明珠怎麼也跟來了。
厲澤不過旁係,並不起眼,也算不上多麼被重視,但這名厲子茵的少女則不同,萬千矚目,眾星捧月。
哪怕同樣是厲家的人,厲子茵大概也和厲澤並無交集,因此厲子茵本不該來的,也沒理由來,偏偏厲子茵還是來的。
這種事情很是奇怪,但青年男子不好多問也不敢問,厲老有如老鷹護小雞一般的嗬護著厲子茵,哪怕他一個眼神不對,都是會發出凶狠的警告。
因為厲老不說話的緣故,車內氣氛就顯得很是沉悶,然而這些對厲子茵而言完全不成問題,她總能想辦法自娛自樂,時不時發出如銀鈴般的嬌笑聲。
那笑聲清脆悅耳,伴隨了這一路。
兩個小時後,越野車平穩駛入長嶺市,青年男子一路開著車,前往陳政言在長嶺市的住處。
車子抵達目的地後,青年男子快速下車,先去給厲子茵開車門,而後跑到厲老這邊,把門打開。
“長嶺市這邊,還算有些規矩。”厲老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