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閻寒山眼神閃爍不定,猛的意識到,他在給唐元挖了個坑的同時,也給自己挖了個坑。
針對唐元的這個問題,他若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就不是坑唐元,而是把他自己給坑了。
“此子果真狡猾!”閻寒山心底深處冒出一股寒意。
閻寒山原本想著,在他站出來親口指正之後,唐元必當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然而並沒有。
唐元一貫冷靜且理智,甚至理智的過於反常了。
按道理說,唐元本不該這樣理智才對。
除非,從一開始,唐元就是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怎麼會這樣?”
稍微一想,閻寒山就是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我與厲兄,頗為有些交情。”閻寒山沉吟道。
“是嗎?”唐元笑的異常歡快,“我還以為你不會承認呢。”
“什麼意思?”閻寒山雙眉緊皺。
“那麼你能告訴我,你從厲澤那裡拿了五百萬是怎麼回事嗎?”唐元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接著問道。
“那是……那是……”閻寒山有些坐不住了。
他根本沒法解釋那五百萬的事情,總不能說和厲澤合謀謀害唐元,那樣一來,他就真要把自己給坑死了。
“很為難?”
唐元眨了眨眼,幽幽說道“那就讓我來告訴大家好了。”
末了,掃視全場一圈,唐元不緊不慢的說道,“那五百萬,乃是厲澤的買命錢,因為厲澤被你抓住了把柄的緣故,不得不拿錢消災,萬萬沒想到的是,你在嘗到甜頭之後,獅子大開口,進一步相逼,更是惱羞成怒,把厲澤給殺了。”
“閉嘴,不是這樣!”閻寒山臉色慘變。
“是非黑白,自有公論。”唐元說話的口吻陡變,“閻寒山,你太大膽,五百萬已不是一筆小數目,何苦以死相逼?厲兄本有大好前途,卻是被你凶殘殺害,如此不夠,你更顛倒黑白,妄圖將罪名推到我身上。”
“唐元,你根本沒有證據,純屬胡說八道。”閻寒山大怒。
什麼叫引火燒身?
這就是!
聽唐元一番話說來,信誓旦旦,閻寒山當時就震驚了。
他見鬼似的看著唐元,斷然想不通,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厲老,你覺得呢?”唐元不再理會閻寒山,望向厲行川問道。
厲行川一張老臉陰晴不定,他人老成精,忽然就是想通了很多的細節。
今日之事,原本與他無關,因為華英旗盛情邀請的緣故,這才是帶著厲子茵來到了安瀾中學。
為此,厲行川不是不奇怪的。
現在,厲行川終於明白,奇怪在什麼地方。
很是顯然,這是華英旗一早就準備好的手段,要借他的手去殺唐元,直接點來說,不經意間,他成了華英旗用來殺唐元的刀!
閻寒山說的沒錯,哪怕唐元言之鑿鑿,但唐元確實就是沒有證據,但真的還需要證據嗎?
除非他甘願淪為華英旗用來殺人的刀。
否則,證據什麼的,絲毫不重要。
至於閻寒山,在厲行川看來,就算不是殺死厲澤的凶手,必然有著直接的關聯,因此,要清算舊賬的話,閻寒山難逃其咎!
“死!”
心思電轉,厲行川一聲低吼,旋即就是出手了,一步往前,就是朝著閻寒山發起了衝擊。
“你!”
閻寒山心膽俱裂,幾乎魂飛魄散。
倘若唐元出手,他尚且能理解,但萬萬理解不了,出手的竟然是厲行川。
這算什麼?
閻寒山膽寒不已,哪敢一戰,拔腿就跑。
但厲行川豈會放任閻寒山跑路,二話不說,就是追擊而去。
“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時間過了好一會,華英旗冷幽幽的說道。
華英旗意識到自己有些自作聰明了,如果他不將厲行川帶來的話,根本就沒厲行川什麼事。
他的目的的確是要借刀殺人,卻是到了最後,這把刀,卻是被唐元給借用了。
閻寒山必死無疑,也就是說,他精心準備的一顆棋子,輕輕鬆鬆就被唐元給拔掉,鬱氣難平,但當然一星半點都不會表現出來。
“華兄,幸好你不認識閻寒山。”唐元就很是感慨的說道。
“我初來乍到,誰都不認識。”華英旗淡笑著說道。
“那麼,華兄你認識武易嗎?”
看一眼站在華英旗身後,呆若木雞一般的厲子茵,唐元笑嗬嗬的問道。
“武易?”
華英旗瞳孔驟然凝縮,心說唐元居然連這事都猜到了嗎?由此是不是表示,唐元其實一早就猜到了閻寒山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