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
唐元輕吸一口冷氣,如若這枚古銅錢當真是件法器的話,那麼辛少羽的確是好大的手筆。
法器唐元並非第一次接觸,勉強算是熟悉,之前和信給他的清神符,也算得上是法器,因而得知這枚古銅錢是法器的時候,唐元並沒有多麼的吃驚,真正讓唐元吃驚的是辛少羽的手筆。
歸根結底,二者並不熟,兼且他並未刻意去拉攏辛少羽,實在是想不通,辛少羽怎麼會如此的大方。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無心栽柳柳成蔭?”頓時,唐元頗為哭笑不得。
“以古銅錢銘刻法器早有前例,算不上多麼特殊,隻不過這枚古銅錢並非用來攻擊,也並非用來防禦,它的作用,是用來辟邪。”楚鹿月輕語,眼神微微閃動,似乎是在說著這話的時候,想起了什麼。
“北邙山?”
無需楚鹿月刻意提醒,瞬間唐元就是會意過來。
辛少羽此舉看似隨便,實則大有深意,送上這枚古銅錢,一方麵固然是有交好的意思,另一方麵,則是以此暗示,恐怕接下來,北邙山那邊將會有大動靜。
自然,對此唐元並不奇怪。
自那許幻死後,唐元就一直在留意著北邙山方麵的動靜,奈何北邙山方麵遲遲沒有行動,但越是如此,反而越是讓唐元頗為有些憂慮。
時至今日,辛少羽通過這種方式提醒,唐元豈會不知,想必辛少羽有提前收到某些消息。而那消息,對唐元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就是了。
想到這裡,唐元不由輕歎了一聲,不知不覺間,竟是頗為有點四麵楚歌的味道,也是不知,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旋即,唐元打量起手中的古銅錢來。
隻是唐元對古物接觸不多,看了半響,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索性順手收好,不管怎樣,既然辛少羽敢送,他當然就敢要。
楚鹿月的話向來不多,即使說了,往往也就點到為止,說了幾句之後,就是低頭專心玩起遊戲來。
唐元左右沒彆的事,便是去了書房……
差不多同樣的時間,華英旗敲開了一扇門。
這裡是一家街邊小旅館,周邊的環境,隻能用臟亂差三個字來形容,隨處可見老鼠和蟑螂。
華英旗發誓,他這輩子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肯定也會是最後一次。
哪怕有強行忍住惡心的衝動,華英旗也是好幾次差點就要吐了。
實在是想不通,這種地方,怎麼會有人來住。
門敲了三聲,終於等來了回應。
隻聽“吱呀”一聲,門從內部打開,一身邋遢的男子隨手抓了把頭發,隨之雙眸微眯,凝視向華英旗。
那雙略顯渾濁的雙眸中,凝聚著淺淺的警惕,顯然也是沒有料到,他都住在這種地方了,也會有人找上門來。
“有話就說,沒話滾蛋!”打了個哈欠,邋遢男子懶洋洋的說道。
“我是華英旗!”
華英旗無心廢話,開門見山。
“千萬彆告訴我,你不認識我!”華英旗淡淡說道。
“不認識!”
又是打了個哈欠,邋遢男子反手就要關門。
“桀桀……”
華英旗連聲冷笑,問道“那你認識許幻嗎?”
咧嘴,邋遢男子就也是笑了起來“有沒有人說過,你這人好生不識趣?”
“識趣與否,並不重要。”華英旗不以為意的很,他這種人,從來就無需討好任何人,縱使被認為不識趣,華英旗也不認為有什麼。
“重要的是,你應該做點事情了,比如,去殺個人!”華英旗提醒道。
邋遢男子饒有深意的看著華英旗,“你好像是在威脅我。”
“不!”
華英旗斷然否認,“那本就是你來長嶺市的目的不是嗎?隻是讓我意外的話,你竟然這麼能忍。”
“誰說我來長嶺市是為了殺人?”眨了眨眼,邋遢男子笑的無比詭異,“不過是你想當然罷了,王某真要殺人,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
“不是!”
華英旗不由愣住,瞬間那般看向邋遢男子的眼神,就也是多了一絲的詭異。
“當然不是!”擺了擺手,邋遢男子笑眯眯的說道,“自作聰明可不是好習慣,現在,你可以滾了。”
華英旗當然不可能就此離去,說到底,他從來就不是那種好說話的人,他定定的看著邋遢男子,片刻過後方才是說道,“你是衝著那七具古屍來的?”
“與你無關!”邋遢男子滿臉的不耐煩。
“嘿嘿……”
華英旗怪笑了兩聲,“我素來不喜多管閒事,但這事,實在是太有意思了不是嗎?”
邋遢男子絲毫不認為有什麼意思,反倒覺得沒意思的很……最為主要的是,華英旗果真不識趣之極,悄然間,他的眼中,泛湧起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