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氣,應該的。”王朝宗笑嗬嗬的說道,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門內,“唐兄不打算邀請我進去坐坐?”
“我看站著說話就挺好。”唐元笑眯眯的說道。
雖說老話說的好,來者即是客,但唐元不認為王朝宗是客,那麼就沒有邀請王朝宗進門的必要。
王朝宗卻是一點都不意外,雙臂微垂,看上去一副老實人的模樣,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京城?”
“快了,就這幾天。”唐元信口說道。
“好,我等著。”王朝宗緩緩點頭。
“王兄這是打算送我一程?實在是太客氣了,不過你我不熟,完全沒有必要。”唐元連忙說道。
王朝宗就又是咧嘴一笑,“唐兄難道就沒覺得,你欠我北邙山一個交代?你我之間必有一戰,何必裝瘋賣傻。”
“王兄這話就沒意思了,難道不是你們北邙山欠我一個交代?”唐元板著張臉,一萬個不服。
“什麼意思?”王朝宗眼神不悅。
“我知道你的目的並非是要殺我,但一旦有機會,你必不會介意殺我,恰好,我也是這樣想的。”唐元笑眯眯的說道。
唐元之所以不讓王朝宗進門,就沒想過要和王朝宗客氣。
畢竟,唐元已經不是第一次與這類人打交道了。
王朝宗和那許幻大抵相似,脾氣都是極其的古怪,這類人一旦給臉,勢必就將蹬鼻子上臉。
唐元很清楚王朝宗來長嶺市的主要目的不是殺他,不然一早就出手,斷然不會隱忍到現在。
但唐元卻很想殺了王朝宗。
殺王朝宗的理由就更簡單了,此人宛如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將此人留在長嶺市,唐元無法心安。
固然唐元並不會懷疑柳清漪的手段,但柳清漪典型的三刀兩麵,不值得被信任,偌大的異象調查組,他唯一可絕對信任的也就李紅袖一人而已,到時候僅憑李紅袖,可是阻止不了此人。
“你在激怒我?”王朝宗的眼神瞬間就是異樣極了。
他主動上門而來,一方麵是要看看唐元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另一方麵則是想要知道,唐元到底是怎麼想的。
現在,王朝宗知道了。
隻是眼下的這種情況遠超王朝宗所料,他都還沒生氣了,唐元生的哪門子氣?
“沒錯。”唐元點頭,直接就承認了。
王朝宗頓時滿頭黑線,忽然就是覺得,跑過來和唐元見麵是個愚蠢的決定,歸根結底,他並沒有做好準備。
不過是由於王老大的出現,一時心血來潮罷了。
王朝宗甚至懷疑,這是一個圈套。
毋庸置疑,從王老大出現在他麵前的那一刻起,唐元就是算計好了一切,這就讓王朝宗好生納悶,他低調不好嗎?唐元一門心思把他逼出來是幾個意思?莫非是方便打他的臉?
想到這裡,王朝宗就不再是納悶,而是鬱悶無比。
“你想做什麼?”王朝宗沉聲問道。
“莫非還不夠明顯?”唐元看白癡一樣的看著王朝宗,“當然是激怒你出手,讓我擁有一個完美的殺你的理由。”
“你殺不了我。”王朝宗搖頭。
“殺得了還是殺不了,你說了不算。”唐元也是搖了搖頭。
王朝宗心神一震,心想著唐元竟是半點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嗎?哪裡來的底氣?
難不成是杜明巍的死讓唐元產生了不該有的錯覺,可是杜明巍是怎麼死的,唐元心裡就沒一點數嗎?
一邊想著這些,王朝宗簡直無語到了極點,所以他眼巴巴的找上門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下王朝宗是真的後悔了,他不該來見唐元的,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瞬間王朝宗心裡冒出一股與唐元翻臉的衝動,但又死死的按捺了下去,那樣一來,無疑是中了唐元的奸計。
就像是他前來長嶺市的目的並非是為了殺唐元,唐元將他逼出來也並非是要殺他,王朝宗也不認為唐元有殺他的實力,唐元之所以這樣做,不過是要讓他全麵暴露罷了。
因而,從他出現在唐元麵前的那一刻開始,唐元就是吃定了他,肆無忌憚的很,他這邊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王朝宗惱恨不已,萬萬不會想到,他這種人有朝一日,竟是會被拿捏的死死的,而拿捏他的,還是他的對手、敵人!
“殺得了就是殺得了,殺不了就是殺不了!你若不信,大可試試!”嘴上,王朝宗則是說道。
他可不是什麼軟柿子,唐元隨隨便便就想拿捏他,當他王朝宗是什麼人了?
“試試?也好!”唐元從善如流,猛的一聲低喝,“劍……來!”
虛空震動,一道白光映照進入王朝宗的視線。
王朝宗瞳孔隨之凝縮,眼中一抹寒芒閃爍不定。
長劍應召飛來,落入唐元的掌心之中,唐元信手把玩著,低低說道“實不相瞞,我的禦劍術師從青君,近日來靈光乍現,勉強算是小有成就,就等磨礪鋒芒……王兄,請賜教!”
王朝宗見鬼似的看著唐元,當時就震驚了。
所以唐元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這是要玩真的了?
明明隻是虛與委蛇而已,玩不起就不要玩好嗎?
一時間王朝宗糊塗不已,完全搞不懂唐元滿腦子在想些什麼,少年人擺明就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就這麼沒有牌麵?
“王兄,請速速出手,一戰定生死。”唐元催促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王朝宗死死的盯著唐元,他自是不可能出手,至少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不由得王朝宗又是懷疑,唐元是否已經知道了他前來長嶺市的真正目的,如若不然,唐元斷然不至於這般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