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英旗當然知道唐元不高興見到他的理由,但沒必要說穿,徑自往前,走到了深坑的邊緣,朝著內部張望了好幾眼。
唐元就又是和柳清漪相視了一眼。
“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唐元凝聲說道,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我也是這樣想的。”柳清漪眼神不善。
華英旗本不該來,至少不該在這個時候來,偏偏華英旗還是來了,要說這事沒貓膩,縱然白癡都不會相信。
唐元頗為意外,華英旗竟是在這邊安插了一顆棋子,或者安插了好幾顆棋子。
雖說以華英旗的手段,這種事情甚為尋常,但被人出賣的滋味,卻是不好受的很,唐元自我覺得,他還是過於心慈手軟了,不然的話,也就不至於發生這種事。
“在我離開長嶺市之前,我要看到結果。”唐元說道。
“可以!”柳清漪就是點了點頭。
對於這種事,唐元是不滿,而她則是憤怒,好不容易說服唐元配合她演這出戲,本以為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就能遮掩過去,萬萬沒有料到,竟是被內部人在背後捅了一刀,怎樣都忍不了。
哪怕唐元不這樣交代,她也會那樣去做。
無論這事是誰乾的,定不輕饒!
“安瀾中學被封禁了這麼長時間,難道隻是擺設嗎?”華英旗忽的回過頭來,冷聲嗬斥道。
“華兄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就聽不懂呢?”唐元笑眯眯的說道。
“一個普普通通的s級,大搖大擺闖入安瀾中學,唐兄,你認為這是誰的責任?”華英旗又是一聲嗬斥。
唐元如今是臨時主事人,發生了這種事,自然是唐元的責任,且不容推卸的那種。
聽華英旗說話的語氣,就差沒指著唐元的鼻子罵一句占著茅坑不拉屎。
唐元當然清楚華英旗不是真的生氣,不過是趁機落井下石而已。
簡而言之也就是,華英旗並不擔心把事情鬨大,就怕這事鬨的不夠大。
想了想,唐元就是發現,這事的確是他的責任,除了他之外,沒人能夠背得下這個黑鍋。
“我的責任!”卻是唐元正想著,耳邊就是傳來了柳清漪說話的聲音。
“柳大隊長,你確定要大包大攬?”盯著柳清漪,華英旗的眼神陰鬱到了極點,他吃驚不已,不能理解柳清漪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唐元和柳清漪的關係,當真好到了這種地步,讓柳清漪心甘情願為唐元背鍋?
但柳清漪圖什麼呢?
圖唐元年少英俊?
圖唐元花言巧語?
稍微一想,華英旗就是意識到,並非沒有可能。
唐元金屋藏嬌,可是把楚鹿月給哄的服服帖帖,女人緣方麵毋庸置疑。
但柳清漪來長嶺市才短短幾天時間而已,居然這麼快,就被唐元給迷的神魂顛倒了嗎?
“那人是我的朋友,他是特意來看我的,一時大意,掉進了坑裡。”柳清漪一本正經的說道。
華英旗眼皮子重重一跳,這算什麼?拿他當白癡了?
不對,哪怕白癡,都是不可能信了柳清漪的鬼話。
“柳大隊長,莫非我看起來很蠢?”拿手指了指自己,華英旗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是我太蠢。”柳清漪唉聲歎氣,“那是我最好的朋友,英年早逝,如果不是我的話,他也不會死。”
如果這時有一麵鏡子的話,華英旗一定會拿著鏡子仔細照照,看自己像不像白癡。
“我不信。”華英旗咬牙切齒。
“我不是在向你解釋,你也沒有讓我解釋的資格。”柳清漪眼神倏然一片淩厲,那是警告。
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
柳清漪也不認為有必要告知華英旗真相。
華英旗儘管是被欽定的主事人,但華英旗根本沒有話語權,也就是說,這裡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輪不到華英旗指手畫腳。
柳清漪這是在警告華英旗擺正好自身的位置,如果華英旗依然沒辦法擺正位置的話,那麼,她不會介意,幫助華英旗擺正位置。
隻是那樣一來,華英旗注定不會愉快就是了。
華英旗臉色陡然大變,豈會不知柳清漪是什麼意思,他有著出離的憤怒,但又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沒有資格。
一眼朝著唐元看去,就見唐元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看戲的模樣,華英旗更是氣不打一處就來,若非是唐元的緣故,長嶺市這邊,早就被他經營的鐵板一塊,豈容柳清漪做主?
“好……好的很!”華英旗怒極反笑,“柳大隊長,當真好大的官威。”
“那麼,你還在猶豫什麼?”柳清漪不置可否的說道。
“哼!”
華英旗知道這是逐客令,縱然不情願,也是沒臉多待,冷哼了一聲,甩手大步離去。
柳清漪笑吟吟的看著,等到華英旗自視線範圍內消失不見,那般臉上的笑容驀然消失,變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來的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