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兄,你看這事?”賈金波呐呐說道。
他自以為抓住了唐元的痛腳,正打算迎麵痛擊,誰知道並不是那樣,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呂良沒有說話,手腕再度抖動,迅速將山水畫給收了起來。
“喝!”
轉即,呂良一聲低喝,如那春雷,在唐元耳邊炸響。
唐元眨了眨眼,眼神漸複清明,從那畫麵之中抽離,周身輕顫,額頭上後背上,都是浸出了細密的冷汗。
這是過激反應!
將唐元的反應看在眼裡,呂良三人麵麵相覷,各自臉色變幻不定。
唐元並非不夠投入,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沒辦法裝,這是見過很多次的過激反應,假如唐元有過偽裝,無論如何,都裝不到這種程度。
一團迷雲縈繞在呂良的心頭,像是吞了一根魚刺,如鯁在喉,他驚詫莫名,感覺有什麼東西失去了控製。
但那會是什麼?
“結果如何?”那邊,唐元開口了,亦是好奇,他的心性如何。
心性代表潛力,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指標。
京城四璧之所以被稱之為異象調查組內部的領軍人物,他們被重點培養,那是因為,在這般心性的考驗之中,顯露出極致的潛力。
唐元想要知道結果,比之四人,是強還是弱。
呂良沉吟,不知該如何回答唐元的問題。
“勉強及格罷了。”輕哼了一聲,賈金波不無輕蔑的說道。
這是違心之言,但他沒辦法說出好聽的話,唐元的表現太過詭異,超出常理認知,顛覆了固有的印象。
“唐元,你不必氣餒,及格就夠了。”段琴輕笑著安撫道。
“隻是及格嗎?”
唐元神思恍然,轉即一聲苦笑,心想著原來他隻是個普通人而已,真正讓他走到這一步的,不是天賦,而是運氣。
好在,他的運氣向來不錯。
這樣想著,唐元的心態瞬間就是恢複穩健。
“過關就好!”唐元自語道。
賈金波的評價未必中肯,但無需想太多,哪怕故意刁難,但賈金波斷然也是不敢肆意胡來。
從這一點上,不難看出,三位管事人的規則何等巧妙,三人應該是屬於不同陣營,互相牽扯、製衡!
賈金波必須要考慮呂良和段琴的感受,後二者同樣如此,隻是話語權重的不同而已,賈金波是明心境,自然擁有最大的權重!
“唐元,說說你的感受。”沉吟半響,呂良說道。
唐元回想著畫麵中所看到的,猶自驚悸,低語道“我進入了一種神妙的狀態,不由自主……”
“就是如此。”呂良微微一笑。
“還有沒有?”段琴又問道。
“一股危機隱現,如芒在背!”唐元說道。
“沒錯!”段琴也是笑了起來。
賈金波本也想問,但他不想誇獎唐元,索性不開口。
“唐元,心性測驗就此結束,恭喜!”看賈金波一眼,呂良給出最後的結論。
“呼!”
唐元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後背滲出了冷汗,並不舒服,像是經受了震怖,但並不清楚,恐怖來自何處。
“那是一幅怎樣的畫?”唐元在心裡說道,充滿了好奇。
不過唐元沒有問,他很清楚,這不是他需要問的問題,倘若有必要知道,他自然就會知道。
從呂良三人的反應來看,顯然他不必知道。
“接下來,就是測驗你的忠誠,是否需要休息?”呂良說道。
“我需要靜靜!”唐元說道。
呂良點了點頭,答應了唐元的請求。
隨之呂良起身,朝著後邊走去,那裡有著一間休息室,呂良大步走了進去,一會過後,段琴也是跟了進去,然後是賈金波。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唐元自語道。
呂良讓他看著那幅山水畫,他就盯著去看,後續發生了什麼,已無印象,但似乎有些貓膩,因為,呂良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好在,發揮應該不算失常,既然已經過關,無需想太多。”唐元默默說道。
休息室的門關上了,呂良過去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之後,方才說道“這事,是否有必要上報組長?”
組長也就是那位人中之龍。
“有必要嗎?”賈金波一聲冷笑,“組長日理萬機,豈會理會這種小事?”
段琴張了張嘴,但沒有說話。
“呂兄似乎對唐元頗為看好?說句讓呂兄你不太高興的話,以我來看,唐元斷然是提前得知了測驗的內容,他通過某種不為人所知的方式,規避了我們想要知道的真相。”賈金波陰陽怪氣的說道。
“如此說來,豈是不必測驗忠誠?”呂良問道。
“這……”賈金波啞然,意識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假如唐元當真有那種手段,那麼有關忠誠的測試將毫無意義,直接讓唐元過關便是。
“我隨口說說,開個玩笑。”賈金波低低說道。
呂良不以為意,三人並非同一陣營,賈金波有著不同的意見,實屬正常,但賈金波太著急了,這就讓他不喜。
三位管事人,以他為主導,賈金波和段琴為輔助,顯而易見,賈金波有點飄了,忘記了他本來的位置!
“是否上報組長,我會周全考慮!”最終,呂良說道。
賈金波有心反駁,又是擔心觸怒了呂良,隻得默默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