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大魔王!
柳麟正的心裡不舒服到了極點。
按照他的預想,唐元到來之後,他先是許之以利,若唐元不為所動,那麼便抬出身份,無情壓製。
但雙重手段,統統失敗了。
唐元就跟那茅坑裡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整個的油鹽不進,讓他的算計,儘數落空。
但柳麟正不允許失敗,這是空前的恥辱。
何況,一個小地方爬上來的小家夥,無根無萍,憑什麼和他掰手腕,簡直笑話!
“唐元,你既然如此有自知之明,自會清楚,我想要什麼……以你的能力,輕易就可滿足於我,拿走一大筆好處……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柳麟正陰森森的威脅道。
“哪裡來的敬酒?”唐元默默冷笑。
柳麟正以力服人不成,竟是在嘗試以理服人,隻不過他這樣的人,天生就懂不得講道理,太過彆扭,隻能當笑話聽。
還是很不好笑的那種。
“柳公子誤會了。”唐元淡淡說道。
“唐元,你未必不識趣。”柳麟正豁然起身,以居高臨下的姿勢審視著唐元,“本公子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隻是在本公子麵前不識趣?”
“柳公子你又誤會了。”唐元淡淡說道。
“好……好的很……”
柳麟正獰聲大笑,一根手指伸出,厲吼道,“滾出去。”
唐元站起身來,絲毫不惱,朝著那老者點了點頭,便是施施然,朝外走去。
生氣嗎?
唐元自然是生氣的。
但唐元並不會表現出來!
骨氣這種東西一些時候價值千金,但又在有些時候,一文不值。
強行表現出無謂的骨氣,隻會給自己惹來麻煩,唐元不想惹禍,那麼他必然就要裝成弱勢的一方。
這是權衡利弊的取舍!
唐元很坦然,麵色平靜,心境無波。
他是受過訓練的,並不會因為這種事影響到自己的心情,不然的話,從老街帶出來的幾本小人書,豈不是白看了。
那小人書來曆非凡,對於唐元心境的磨礪立竿見影,談不上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卻足以讓唐元以坦然的心態,去麵對種種紛爭。
但等到走出彆墅莊園,發覺自己必須要乘坐出租車回酒店的時候,唐元的心態瞬間就繃了。
“柳麟正,你這個王八蛋,害得老子損失幾十塊車費!”唐元破口大罵起來!
……
“柳叔,我剛和唐元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唐元離開彆墅之後,柳麟正衝著老者說道。
他鬱氣難平,臉色一片陰鷲。
如果有可能,恨不能將唐元大卸八塊。
但唐元擁有一張免死金牌,讓他不好輕舉妄動,隻能放唐元一馬。
不過,也就暫時放唐元一馬罷了。
等到核心之爭結束,他將會第一時間,和唐元清算舊賬,但願那個時候,唐元能夠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這事有點奇怪!”老者開口說道,“唐元身為長嶺市的主事人……”
“臨時的!”柳麟正粗暴打斷。
老者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唐元身為長嶺市的臨時主事人,他已經對整個長嶺市擁有絕對的掌控,這一點,從華英旗屢次失利不難看出。”
“唐元不會無緣無故接近大小姐,除非他有更大的野心,但我剛才一直盯著唐元在看,我並未發現唐元的野心。”
“反過來說,不是唐元處心積慮去接近大小姐,而是大小姐處心積慮接近唐元。”
“我覺得你在說謊!”柳麟正一臉的不服氣。
“的確是甚為荒謬,大小姐眼高於頂,從未正眼看人,縱使京城四璧,也是尋常心看待……”
“除非,大小姐發現了唐元身上的某種潛質,認為唐元有培養的價值。”
老者緩緩說道,將他所思所想,如實告知。
這一次,柳麟正沒有著急反駁,他陷入了沉思,一會過後方才是說道“聽柳叔你的意思,是柳清漪在巴結,討好唐元?”
等到話音落下,不等老者回應,柳麟正的臉色便是古怪到了極點,當時就震驚了。
在和唐元打交道的過程中,他一直以為是柳清漪在背後撐腰,因而唐元有恃無恐,但如果並不是這樣呢?
恰恰反了過來。
“這個問題,或許要問問大小姐本人。”老者不好說太多。
他隻是給出猜測,但不會給出結論。
如果柳麟正想到了什麼,他也不會否定。
“見鬼了這是!”
柳麟正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柳清漪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他太了解了,甚至可以說,不會有誰比他更了解柳清漪。
原因很簡單,他和柳清漪一母雙胞,柳清漪是他的姐姐。
弟弟對姐姐,向來都是很了解的。
柳清漪會去巴結一個人嗎?
反正他從未見過。
彆說見過,聽都沒聽說過。
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