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元四人視線前方,地勢陡然下沉,震耳欲聾的聲響,遠遠傳來,一幕蔚為壯觀的景象,快速進入了四人的視線。
“大瀑布!”宋禹兮驚呼道。
水流飛流直下,砸擊在深潭、淺灘、嶙峋怪石之上,轟然炸響。
那裡景色秀麗,哪怕是傾盆暴雨,也是不減其壯美。
如果這趟來長白山是為了旅遊散心的話,這樣的景觀,已然足以令人流連忘返。
不過,這不是那處最為知名的大瀑布,周邊並無開發過的痕跡,山路泥濘,寸步難行。
長山白極多地方山勢陡峻,這裡水源豐沛,大大小小的瀑布,不知多少。
而也正因此地未曾開發過的緣故,禁絕了人間煙火的氣息,反倒是有種原始的質樸美感。
瀑布不遠處有著一個采參人的落腳點,木屋雖已破舊,好在勉強可遮風擋雨,唐元領著宋禹兮四人,快速衝了過去,鑽進木屋。
“居然有個鐵鍋,一會可以考慮喝魚湯了。”黃杏橙開心的笑了。
鐵鍋生滿了鏽跡,堆放在木屋的一角,黃杏橙查看了一遍,有了新的發現。
燒烤吃多了難免膩味,再好吃的野味也將變得無法下咽。
但有了一口鍋,就可以解決掉很多的問題,甚至可以嘗試炒幾個野菜,恰好現在是夏季,正是野菜瘋長的季節。
黃杏橙拎著鍋丟到外邊去淋雨,一會等到雨停了,再去刷洗乾淨,希望不要太破。
唐元盯著那口鐵鍋看了又看,怔怔走神,想起了一些似乎重要又似乎不太重要的細節。
采參人的木屋此前唐元和宋禹兮發現過一處,不過那處木屋比之這裡的更為破舊,就剩下幾根枯朽的木頭。
這處木屋儘管殘破了,但勉強能夠遮蔽風雨,再加上一口鏽跡斑斑的鐵鍋,其實足以說明一些問題了。
這個問題就是,長白山異變的時間並不長,至少,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長。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采參人的腳步,走遍了長白山的每一個角落,他們往往要在山上待上好幾個月時間,因而臨時搭建了一處又一處的木屋。
此地有瀑布,水源豐沛,正是搭建木屋的最好場所。
假使木屋隻是旁證的話,那麼那口鐵鍋,則是最為直接的證明。
不然的話,但凡時間長了,鐵鍋早就鏽成了一堆碎鐵。
這就可進一步佐證,長白山的異變,發生在最近幾年,甚至時間還可以縮短,發生在最近的一兩年!
在這之前,還有著采參人頻繁進山,但現在沒有了,至少,唐元未曾有發現采參人的身影。
從這一方麵來說,也就可表示,長白山發生異變,並非是秘密,隻是一些痕跡被抹去了。
但抹去痕跡的人會是誰?
是異象調查組嗎?
還是,另外的相關部門出手了?
唐元之所以認為這種細節不算多麼的重要,原因就在於,即便確定了異變發生的時間,證實了一些猜測,依舊無助於尋找那尊明心境的下落。
這些,並不是他想要的線索!
雨勢迅急,連著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上午時分,方才停歇。
雨停之後,黃杏橙第一個衝出木屋,拎著那口鐵鍋去清洗。
小道士隨後跟了出去,他去采摘野菜。
木屋裡剩了一些柴火,不過都潮濕了,唐元費了一番功夫,方才點燃。
等到唐元點燃了火,宋禹兮就是拿著被淋濕的衣服,架在火堆上烘烤。
這樣的日子,頗為有點詩情畫意的意思了。
黃杏橙拎著鐵鍋返回木屋的時候,順手抓了幾條魚,那是長白山較為常見的虹鱒,生吃起來,味道也是極為不錯。
不過有鍋有火,當然還是要用來煮魚湯。
一會,小道士回來了,帶回了野菜。
小道士不吃魚,因而在唐元三人喝完魚湯之後,他仔細洗乾淨了鍋,添上水,煮上一鍋野菜一個人慢慢吃。
吃著的時候,小道士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個青澀的野果,其中居然還有兩個小小的柑枳。
一眼看去,黃杏橙眉飛眼笑,迅速一把抓過,皮都不剝,就是把一個柑枳丟進嘴裡,生嚼起來。
她實在是饞壞了。
柑枳的味道很不好,但那絲絲類似檸檬的酸氣,卻是讓黃杏橙心滿意足。
“小道士,以後姐姐罩著你!”黃杏橙很滿意小道士的表現。
小道士羞澀輕笑,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唐元看一眼小道士,又看一眼黃杏橙,莞爾輕笑,如果魯治修在這裡的話,氣氛無疑將會更熱鬨。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居然有點想念魯治修那個不靠譜的家夥。
雨停之後,太陽就出來了,陽光還是那樣的毒辣。
宋禹兮將唐元三人趕出木屋,換了件新衣服,四人隊伍這就再度出發。
而在那山林密~處,活下來的選手,也都是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經曆過了一場大雨的摧殘,魯治修耷拉著腦袋,有點無精打采。
他這幾天,一直在尋找唐元,但彆說找到唐元,便是連唐元的消息都沒聽說過,就好像一個大活人,憑空蒸發了似的,這讓魯治修極度不滿,但他沒有辦法。
“唐元,你是死是活,倒是吱個聲啊!”嘟囔著叫罵兩句,魯治修拖著沉重的腳步,開始了新的一天的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