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杏橙的出現,等於是將這事一錘定音。
還好唐元的心態一向穩健,不然隻怕避免不了要飄飄然。
不過雖說並沒有飄飄然,不得不說,唐元還是有那麼點自得的。
眾多選手進入長白山,他一枝獨秀,力壓群雄,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都是值得驕傲的好嗎?
“魯治修來找你做什麼?”忽聽黃杏橙問道。
“沒什麼。”唐元笑著搖了搖頭。
利益使然罷了,這種事唐元不認為有多說的必要。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件東西是一成不變的,除了利益。
以他為主導的這支五人小隊,大概也就宋禹兮一張白紙,心思全在他的身上。
除去宋禹兮之外,縱使是小道士,心思也是很難說有多麼的純粹,更何況,本身就很複雜的黃杏橙。
但和魯治修不同,黃杏橙掩飾極好,輕易不會表露。
這也正是相比較於魯治修,黃杏橙更為高明的地方。
這時黃杏橙問出這個一個問題,明擺著明知故問,哪怕黃杏橙故作迷惑,也是擺脫不了這方麵的嫌疑。
當然,對此唐元並不反感就是了。
憑什麼,他能將黃杏橙三人綁定在他的身邊?
僅僅是憑仗他的人格魅力?
說到底,不外乎是追求一致的利益罷了。
要想這般關係維持下去,自然是要讓各自都拿到一定的好處,不說均衡瓜分,至少不能厚此薄彼。否則的話,一旦有誰心態失衡,這支五人小隊,將即刻瓦解。
此前在長白山之時,五人一致對外,但現在回到了京城,自然都是在各自考慮自身的利益得失。
這很正常。
相反,若是黃杏橙三人跟那老黃牛似的,隻管奉獻,不求回報,那才不正常的很。
“是嗎?”
聽到唐元這樣回應,黃杏橙眯眼吃吃笑出聲來,她喝乾淨杯子裡的檸檬水,又是拿出檸檬片,塞進嘴裡一口一口的嚼著,有滋有味的很。
直到吃完喝完,黃杏橙轉身去洗手間將杯子衝洗乾淨,方才是離開了房間。
“聰明的女人。”目送那扇門被黃杏橙反手關上,唐元笑嗬嗬的說道。
黃杏橙無疑是聰明的,她非常清楚製造怎樣的話題能讓對方身心滿足,可是又並不是那種討好型的人格,隻不過是恰到好處的,將自身放在一個令對方能夠感到舒服的位置上。
“莫非,這也是預知能力的一種展開方式?”唐元嘀咕道。
“白藍心?”轉而,唐元又是輕語了一聲。
如非是黃杏橙提起白藍心的話,唐元差點都是要忘記了那個女人。
白藍心並不安分,隻是不得不說,白藍心隱忍功夫一流,分明已然著急上火,卻是始終,保持著一份驚人的克製。
“也好,我便去見見你。”唐元說道。
說過這話,唐元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便是起身,施施然離開了房間。
一會之後,一扇門打開。
白藍心探出頭來,等到看清楚門外站著的是唐元之後,不免大吃一驚,慌忙側過身,把唐元請進去。
“唐元,你稍等一會。”白藍心急急說道,忙不迭的跑進了洗手間。
站在鏡子前,看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看著妝容不整的一張臉,又是看了看皺巴巴的睡衣,白藍心差點哭出聲來。
唐元怎麼來了?
一點防備都沒有。
要是一早知道唐元會來,她肯定會精心打扮,實在是太丟臉了,這個樣子該怎麼見人?
一邊腹誹著,白藍心一邊忙亂的整理起來。
化妝已經來不及了,索性倒了卸妝水,將臉上的淡妝清洗乾淨……頭發很難打理,也沒那麼多時間,白藍心於是隨手挽在腦後。
但睡衣怎麼辦?
總不能跑出去拿了衣服進來換,不是不能換,而是顯得太過刻意,就好像唐元有多麼重要的樣子。
如此這般,忸怩了好一會,白藍心方才是走出了洗手間。
唐元正在沙發上坐著,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白藍心看著唐元的側臉,忽然就是感覺,似乎有點自作多情了。
哪怕她頭發蓬亂,哪怕她臉上有著殘妝,哪怕她穿著一身皺巴巴的睡衣,唐元自始至終,都不曾多看她一眼。
“有什麼事嗎?”
挪動著腳步,在沙發的另一邊坐下,白藍心開口問道。
她有些懊惱,不知為何會如此的失態,說到底唐元並不在乎她,又何必在意唐元的感受?
老話說的好,女為悅己者容,但唐元並不是,因此何必取悅唐元呢?
“閒著也是閒著,就過來看看你。”唐元隨手說道,順手丟開了手裡的遙控器,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你喝酒了?”
聞到一點淡淡的酒氣,白藍心立馬警惕起來。
喝酒很正常。
但唐元喝了酒來找她,這就不太正常。
白藍心沒辦法確定唐元是不是喝醉了,儘管看上去,唐元一切都很正常,絲毫沒有喝醉的跡象。
但萬一唐元裝醉呢?
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