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蠢貨,在宮裡是生存不下去的。
“幸好事情還沒發生,還有挽回的機會。”
“以後低調點兒,彆這麼囂張,記住了,你們是陛下的鷹犬,一舉一動在彆人眼裡都可能是陛下的意思。”
“就算要抓人,也要有確鑿的證據,讓彆人說不出什麼來。”
“多謝侯爺提點,奴婢謹記。”年輕太監真誠感謝。
“行了,下去吧!”
“怎麼善後應該不用我教你了吧?”
楊軒看著對方,道。
“不用,不用。”
“奴婢告退!”
年輕太監給楊軒他們行完禮,便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地上的屍體也被他們抬走了,並且地板的血跡也被他們快速清洗了。
處處都體現了兩個字:專業。
東廠的人退出雅間,又給外麵的一眾學子道了歉,還主動幫他們結了賬,全然不複剛進來時的囂張。
走出酒樓,看到街上聚集百姓和學子,年輕太監心裡也是慶幸不已。
還好有長平侯的提點,不然今天真的要闖大禍了。
看著東廠的人離開,雅間外麵的一眾學子還在愣神當中。
事情反轉的太快,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我們…這是…沒事兒了?”
有學子呆呆的問道。
“應該…是吧!”身邊的學子不確定的回答。
與此同時,雅間中。
楊軒也已經沒了繼續吃飯的心情,他叫來店小二準備結賬,卻得知剛剛東廠的那些人已經替他們結過了。
楊軒笑著搖搖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東廠的人,你說他們好吧,他們囂張跋扈,仗著手中的權力,搞得百官怨聲載道。
說他們壞吧,他們倒也沒做多壞的事,隻是充當皇帝手中的刀子,按照皇帝的意思,打壓文官罷了。
楊軒對他們倒也沒什麼偏見,這事兒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什麼立場說什麼話。
“走吧,我們再去其他地方轉轉。”楊軒起身,對安慶和秀禾道。
“嗯。”
三人走出雅間,就看到外麵一眾眼中透露著清澈的愚蠢的學子。
“你們誰是於謙,於廷益?”
楊軒主動開口問道。
楊軒幾人氣質不凡,一看之就是京師的達官貴人。
聽到他的話,一眾學子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還在發愣的於謙。
這下不用回答,楊軒也知道於謙是誰了。
他走上前,認真打量了一番這個年輕人,確實能看出當年那個少年的影子。
“你就是於謙?”他開口。
“回大人,學生正是。”
於謙搖搖晃晃的行了一禮。
他喝了不少,滿身的酒氣,但腦子還算清醒。
“哪裡人士?”楊軒又問。
“浙/江錢塘縣。”於謙答。
“於文明是你祖父?”
“是的。”
“希望放榜的時候,我能在上麵看到你的名字。”
現在,他可以百分百的確定,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他當年見到的少年。
他鼓勵了一句,然後看向其他學子:“這裡是京師,說話要多多注意,禍從口出,從來不是傳言。”
說罷,他轉身陪著安慶和秀禾離開了酒樓。
這時,一眾同鄉學子圍到於謙的身旁,嘰嘰喳喳的問起於謙和楊軒的關係。
“廷益,你是不是認識剛剛這位大人?”
“不認識,也許我祖父認識。”於謙搖搖頭,回答道。
畢竟他的祖父曾經是洪武一朝的官員。
“你們知道他是誰?”於謙看著激動的同鄉,好奇問道。
“方才好像聽東廠的人稱呼他為長平侯,他身邊的兩個女子,有一個應該是長公主。”
一位同鄉回憶了一下,回答道。
“他就是長平侯楊軒?”其他同鄉也是驚奇不已。
他們來到京師後,關於這位猛人的事跡可沒有少聽。
可以說,在大明的朝堂上,這位是最特殊的。
在他們的印象中,這位猛人應該是身材魁梧,麵色凶煞,脾氣暴躁之人。
而不是方才所見的溫文爾雅。
聽到同鄉說出楊軒的身份,於謙也是趕忙趴在了窗戶上,去找尋楊軒的身影。
是的,他想起來楊軒是誰了,當年楊軒在他的家鄉推行新政,他是知道的。
也遠遠看過一眼。
街上的人不少,但於謙還是一眼就找到了楊軒,也許是冥冥中的指引。
不過,也隻能看到背影。
隻見楊軒正在和他身旁的女子說些什麼,不時還會露出笑容。
走到一些賣首飾的小攤前的時候,還會停下來看看,並拿起首飾在身旁女子的身上比劃一下。
偶爾會看到正麵,那寵溺幸福的笑容,讓於謙有些羨慕。
……
這段時間,關於科舉的話題,京師各處就沒有停下過。
一些素有名氣,潛力巨大,在所有人看來,上榜是板上釘釘的的學子,可沒少受到拉攏。
自覺沒有希望上榜的學子,在這段時間,都已經陸續離開了京師,準備回去備戰三年後的下一次科舉。
現在留下的,都是有著一定把握或者看熱鬨的。
在所有人的期盼下,二月二十八日。
會試的成績出來了。
榜單下,人山人海,到處都是人頭,很多人都是打著榜下捉婿的主意。
有地主,有富商,也有官員勳貴。
榜下捉婿,由來已久,這也是一種投資。
學子們也不會拒絕,他們也需要支持。
通過科舉榜上有名,這隻不過是他們人生的開始。
這波,屬於是雙向奔赴了。
楊軒和安慶就在不遠處的酒樓上,坐在窗戶邊,看著外麵的景象。
不多時,虎子來到兩人身邊。
“侯爺,浙//江錢塘縣的於謙,上榜了。”
他恭敬回答。
“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一旁的安慶開口說道。
“哈哈,放心了。”
“此人是個可造之材,若是落榜,就太過可惜了。”
“幸好,幸好!”
楊軒笑著回答。
“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那我們就回去吧。”
楊軒起身。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