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朱瞻基拖著疲憊的身體結束朝會,慢悠悠的回到禦書房。
一回來,就癱坐在了龍椅上,不想動彈。
隨著年關越來越近,各種事情也越來越多。
朝會上,嘴皮子就沒有停下來過。
“這皇帝當的真累!”
他感慨著。
“這才算是剛開始,你就累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朱瞻基睜開眼睛,就見到師叔祖走了進來。
“我也就是隨口說說。”
“師叔祖,坐!”
他開口道。
楊軒聞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陪著朱瞻基吃完禦膳,隨後兩人就聊了起來。
“於謙的折子已經回來了,清丈田畝之事,目前進展還算順利。”
說著,朱瞻基將於謙的折子遞給楊軒。
後者接過,翻開看了看。
還是以前的一些老問題,官紳勾結,對新開墾的田畝隱瞞不報,並且將一些上等良田故意登記成下等劣田,但收稅,卻依然是按照上等良田的標準來收的。
如此一來,這其中多出來的,不就是自己的了?
貪汙問題,一直都存在。
但又不能不管。
“於謙是怎麼做的?”楊軒將折子還給朱瞻基,隨口問道。
聽到這話,朱瞻基倒是笑了:“這就是個愣頭青。”
“你知道他這段時間砍了多少人了嗎?”
朱瞻基反問。
“依照他的性子,怕是不少吧?”
楊軒回答道。
於謙離開京師之前,朱瞻基可是給了他便宜行事之權的。
五品以下的官員,可以先斬後奏。
朱瞻基也不怕於謙胡亂殺人,於謙的身邊,他可是安排了東廠和錦衣衛的人的。
可以說,於謙離京後的一舉一動,都在朱瞻基的掌控之中。
“官、吏、士紳,加起來快一百人了。”朱瞻基收回折子,繼續道:“因為這事兒,現在彈劾他的人也不少。”
“可偏偏,於謙是按照大明律來處理的。”
“我這麼一說,不少人都無話可說了。”
朱瞻基笑了笑。
他不可能把於謙給換下來。
上一次清丈田畝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兒了。
現如今大明有多少可耕種的土地,他也不知道。
所以,清丈田畝就是必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