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朱見深親自將朱見濟扶了起來。
“謝太子殿下!”朱見濟道,恪守君臣之禮。
他知道,自己這一走,這輩子都和皇位無緣了。
要說沒有一點不甘心,這是不可能的,但他改變不了什麼。
隻能接受。
本以為經過昨天的送行宴之後,今天不會再有人送自己了,卻沒想到已經有人提前在城外等著自己了。
而且這個人還是太子朱見深,他的堂弟。
可以看到,朱見濟的目光有些複雜。
朱見深能夠感受到堂哥這複雜的目光,但他沒有說什麼,反而揮揮手讓隨從站遠一點。
現如今,朱見深的限製已經是可有可無,可以隨意出宮。
東宮的侍衛,朱祁鈺也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首選的說就是父兄戰死漠北的,其次就是有和鎮國公一起出征漠北,收複西域經曆的。
再就是年齡小,隻有十幾歲,出身勳貴之家的。
畢竟十年前,他們隻有幾歲,也不可能跟著鎮國公出征。
而這些人,就是朱祁鈺給朱見深選的武將班底。
“皇兄,現在這裡就隻有你我二人了。”
“回想這麼些年來,你我兄弟二人還沒有這麼好好相處過。”
朱見深感慨道。
他人雖小,但說話卻像個大人似的。
與朱見濟站在一起,他還要矮上一些,隻是,朱見濟的身子卻是微微躬著的。
而且朱見深身上的四爪龍袍也顯示出了他的身份和地位。
“皇兄,請坐!”朱見深伸手。
他所站立的地方搭了一個簡單的亭子,中間擺著一張桌子和兩個凳子。
桌子上是一壺酒和兩個酒盅。
朱見濟聞言和朱見深行禮道謝後便在其坐下後坐了下來。
然後主動在酒盅裡倒上酒。
“殿下說的是,我們確實沒有好好相處過,現在想想,確實有些遺憾。”朱見濟道。
他隻有姐妹,沒有親兄弟,想起來還是有一些孤獨的。
朱見深倒是有三個弟弟,二弟是在正統十三年出生的,三弟是在父親出征後不久出生的,四弟是遺腹子,景泰元年二月出生。(原曆史後兩個都早夭,書裡就算了,小皇帝兒子本來就少)
三弟四弟從沒有見過親爹,朱見深作為大哥,對於這個兩個幼弟也很疼愛。
他們都是沒有爹的孩子,小小年紀的朱見深每次被奶奶叫過去,都會趁機看看是三個弟弟。
如今他的年齡大了,限製也小了,和三個弟弟相見的次數也多了。
長兄如父,尤其是從小就沒有見過親爹的兩個幼弟,對朱見深頗有依賴。
想到自己的那三個弟弟,朱見深下意識嘴角浮現笑容。
朱見濟不知道朱見深想到了什麼,但也不敢打擾,就靜靜的等待。
回過神來,朱見深和朱見濟解釋了一下,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朱見濟的眼中滿是羨慕。
隨即,兄弟二人就‘兄弟’這個話題聊了起來。
他們二人也沒有聊其他的,尤其是國事,都下意識避開了。
畢竟這很敏感。
兄弟二人就這樣聊了半個多時辰才結束。
“好了,皇兄,我也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
“一路順風!”
朱見深起身,舉起酒盅。
“謝殿下!”朱見濟和朱見深碰杯,一飲而儘。
朱見深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才喝了兩杯酒,倒是朱見濟,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