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轉眼夏收都已經結束了。
朱祁鈺那不堪重負的身體也終於是撐不下去了。
這天在禦書房和大臣商議國事的時候忽然暈倒了過去。
禦醫診斷過後臉色並不好看,說是陛下的身體已經油儘燈枯,堅持到現在,完全就是意誌力堅強。
自打登基繼位後,朱祁鈺便是沒日沒夜的忙碌,終是將身體給拖垮了。
他也不敢停下來休息,生怕辜負老祖,辜負大明的列祖列宗。
太子年幼,他也不敢將國事全權交給太子,隻能撐著。
但現在,撐不下去了。
朱祁鈺睜開眼睛,看著圍在床前的胡太後、胡太後、皇嫂錢皇後、太子朱見深,以及自己的皇後,還有於謙等大臣。
他們一個個,神色都充滿擔憂。
尤其是吳太後,眼眶通紅,不斷抹著眼淚。
畢竟床上躺著的,是她的兒子。
“孩兒不孝,讓母親擔憂了!”朱祁鈺看著生母吳太後,歉意道。
接著,朱祁鈺將目光轉向了胡太後等人的身上,最後落在了太子朱見深的身上。
在後者稚嫩的臉龐上,朱祁鈺好像看到了自己皇兄的影子。
“見深,過來!”他道。
朱見深聞言走上前。
他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虛弱的叔叔,心中也不好受。
“三叔,怕是等不到你長大了!”朱祁鈺看著大侄子虛弱道。
他想等到朱見深長大,可身體卻不允許。
大明怕是又要麵對幼主當朝的局麵了。
上一次,有鎮國公在,沒出什麼問題。
但現在,鎮國公不在,想要平安度過,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啊!
“三叔,你會沒事的,你一定會沒事的。”朱見深說道。
說到底,他現在還是個孩子。
朱祁鈺笑笑,又將目光停在於謙身上,示意他上前來。
“傳旨,太子監國,於謙輔政!”
朱祁鈺這話是看著於謙說的,他看向於謙的眼神中充滿信任。
於謙心中一顫,跪了下來。
朱祁鈺這話,未嘗沒有托孤的意思。
“陛下!”
“於愛卿,起來吧。”
“太子年幼,還需要你多多出力。”朱祁鈺道。
“臣領旨!”於謙紅著眼睛道。
接著,朱祁鈺又看向站在後麵的其他大臣:“諸位愛卿,國事不能耽擱,你們先下去吧!”
“臣等告退!”
“於愛卿,你也下去吧!”
“臣告退!”
待於謙也離開後,這裡就隻剩下了朱家人。
朱祁鈺看著他們,虛弱慘白的臉上擠出笑。
“母後,母親,生死有命,我隻是到時候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些。”吳太後忍不住道。
看著母親眼角的淚痕,朱祁鈺心裡很不好受。
母親一大把年紀,還要承受喪子之痛。
世上最痛苦的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
“母親,我這些年太累了,現在終於可以休息了。”
聽到這話,吳太後心中一痛。
胡太後心裡也很難過,朱祁鈺這個皇帝當的如何,她是看在眼裡的。
客觀的說,很好。
隻是天意弄人,年紀輕輕,就累出了一身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