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層百姓是餓過肚子的,對待每一粒糧食都很珍惜。
楊軒同桌的食客年紀不小,經曆過災荒年,見不得有人浪費糧食。
他也知道這是彆人花錢買的,跟他沒關係,但就是忍不住。
經曆過饑餓的人對此是能夠體會的。
所以楊軒並沒有覺得對方多嘴。
“我現在啊!就剩這麼一條狗相依為命了,也不想虧待它!”楊軒笑著解釋了一下,用勺子攪拌麵前的豆腐腦,以使佐料的味道能更好的融入。
聽到這話,同桌的食客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沒事兒多什麼嘴啊!
想來在今後的某個深夜,他想起今天這事兒,就會從床上起來,給自己兩巴掌,並且說上一句‘我真該死啊!’
楊軒像是沒有看到對方的臉色變化,一口肉包,一口豆腐腦的吃著。
吃完兩個包子,又拿起油條吃了起來。
腳下的大膽兒快速吃完自己的包子,又抬起頭看著楊軒,用眼神示意向包子。
“行行行,再給你一個啊!彆撐著了啊!”楊軒又給了大膽兒一個包子,不敢再給了。
這家夥不懂節製,要是把肚子給撐壞了,連後悔的地方都沒有。
一碗豆腐腦就著包子油條,很快就下肚了。
楊軒將另一碗豆腐腦端到麵前,攪拌了一下,繼續吃了起來。
腳下大膽兒吃完自己的包子,眼巴巴的看著楊軒,但後者就是不為所動。
這給大膽兒氣的原地打轉兒。
楊軒喜歡吃鹹豆腐腦,他的口味屬於是北方口味。
甜豆腐腦他也嘗過,就是吃不慣。
不過他並不會將喜歡吃甜豆腐腦的人視為異端。
就像豆汁兒,他幾十年前嘗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
實在是喝不下去,他不明白,為什麼有人喜歡喝那玩意兒?
不過,對於喜歡喝豆汁兒的那些人,他還是極為佩服的。
這片土地太大了,不同的地域造就了不同的飲食文化。
不理解,尊重就好了!
一頓早飯吃完,楊軒隻感覺連三分飽都沒有,也就勉強墊吧墊吧!
不過大庭廣眾之下,他是不敢放開了吃的,太引人矚目了。
於是便招呼掌櫃的結賬。
楊軒一共要了兩籠肉包,共二十個,一個肉包五文錢,兩籠就是一百文,油條一個三文,主要是這玩意兒費油,五個十五文,豆腐腦一碗八文,兩碗共十六文。
“客官兒,誠惠,一共是一百三十一文,您呢給一百三十文就好了。”掌櫃的快速算了一下賬,笑著說道。
“稍等!”聞言,楊軒伸手在身上摸了起來。
他出門是不會在身上帶銅錢的,主要是太重了。
一般情況下,他會帶點碎銀子,和一些金豆子,衣服縫裡再藏點金葉子以備不時之需。
帶金豆子這個習慣,還是跟某個人學的。
“掌櫃的,給,不用找了!”楊軒摸出一塊大概兩錢的碎銀子,放到了桌上。
一兩銀子就是十錢銀子,一千文銅錢,兩錢銀子就是兩百文了。
這個兌換比例,是洪武年間官方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