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京師自從上次搜捕刺客結束之後,就好像平靜了下來。
百官也是該乾什麼就乾什麼,除了六部尚書等人會經常被攝政王召見,隻是他們之間說了什麼,外人無從得知。
這天,東廠大牢之中。
懷恩遍體鱗傷,靠著牆角,眼睛微眯。
哢!
牢房大門被打開,兩名東廠番子走了進來。
“懷恩,走吧!”
“是不是要送我上路了?”懷恩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來人。
“少廢話,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來人一點也不客氣,直接上前粗暴的將懷恩拉了起來。
懷恩也不反抗,任由他們拉著自己。
他現在滿身都是傷,再加上在牢裡又不可能吃飽,天天餓著肚子,力氣是沒有多少的。
出了牢房,幾名東廠番子給懷恩戴上了一個頭套將眼睛蒙了起來。
懷恩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到哪裡去,他感覺到自己被帶出了大牢,然後上了一輛馬車。
中間馬車停了兩次,從外麵的交談聲中,懷恩可以肯定,自己給轉手了兩次。
等到他再次感受到光明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座庭院之中。
眼前是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
對方認真打量了一番自己。
“懷恩是吧?”
“正是!”懷恩不知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但他還是表現出了一副硬氣的樣子。
“從現在起,你安全了!”
“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敢問此處是何處?”
“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管家打扮的中年人留下了照顧懷恩的人,便轉身離去。
…
傍晚,楊軒結束一天的忙碌回到家中。
“王爺,懷恩已經安置好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劉伯跟在楊軒的身邊,躬著身子道。
“不了,他在東廠大牢中受了不少罪,讓人好生照顧就成!”楊軒道。
“是。”
“嗯,沒彆的事兒你就先忙去吧!”
劉伯行完禮,退了下去。
楊軒的腳步並沒有停下,又走了一會兒,才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大膽兒就趴在屋簷下,察覺到楊軒回來,當即就撲了過來。
陪著大膽兒鬨了一會兒,楊軒簡單洗漱了下,回到臥房中換下身上的四爪龍袍,這才出來用起了晚膳。
晚膳還是老樣子,貞兒就坐在楊軒的對麵,陪著楊軒聊天。
於謙現在不在京師,整個京師能陪他說說心裡的話的人都沒有。
或許是貞兒將朱見深帶大的原因,又或許是朱見深喜歡貞兒的原因,他對貞兒有一種對待晚輩的寬容。
也樂意和她多聊聊天。
短時間的相處可能還感受不到,可貞兒在府裡住了這麼長時間了,她是能感受到楊軒內心之中的孤獨的。
能感受到是一回事兒,切身體會又是另一回事兒,貞兒的年齡和閱曆都不夠,無法對楊軒的那種孤獨做到感同身受,她發現楊軒喜歡聽她講朱見深的事,於是絞儘腦汁的回想,給楊軒講述。
“今天就到這裡吧!”
用完晚膳,收拾了殘局,楊軒就讓貞兒回房間休息去了。
而他自己,則來到院子裡,坐在屋簷下的躺椅上,望著夜空中的點點繁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膽兒趴在楊軒的腳邊,安靜的陪著。
正準備拉上窗簾吹燈休息的貞兒發現了院子裡的楊軒,想了想,又走出了房間。
“王爺,晚上天涼,您不回房休息,躺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