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寰雀劍就要刺破他的喉嚨,慕冬在心裡默默問候了神荀祖上十八代,認命的閉上了雙眼。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他試探性的睜開眼睛,隻見在他前麵,一尊巨大的鼎擋住了寰雀的攻擊。
那鼎閃耀著灼灼金光,刺的他睜不開眼,可他還是認出了那鼎,就是他撿回來的那隻。
要問他為何如此確定,無他,隻因那簡單到平庸的造型和花紋,恐怕在這個世上無人會仿造其樣貌,再造出個這麼難看的藥鼎。
畢竟賣不出去,賠本的買賣試問誰會做。
然而此刻慕冬卻是無比感謝這尊藥鼎,這尊在關鍵時刻救了他的命的藥鼎。
其他人不知狀況,祈容卻是無比清楚,他隻稍微一想便弄清了其中的聯係,不禁向紅光中的慕冬投去訝異的眼神。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大能血脈就在他們身邊,而且還是那個任誰也絕對不會聯想到的人。
天王鼎同寰雀對峙良久,引起的靈氣波動足以震動天地。
過了許久,終是寰雀力量耗儘,剛化出的雀靈在天王鼎的攻擊下逐漸變淡,直到化為虛影,不消而散。
寰雀劍掉落,在臨近地麵時自動收入劍鞘,向它的主人方向飛去。
空中的天王鼎猛地一顫,重新變成一掌大小,托著慕冬平穩落到地麵。
總算是虛驚一場。
慕冬還算淡定,一著地,他立馬跳到神荀麵前,指著他的鼻子質問道:“你你你……”
神荀:“你救了所有人,應該感謝我。”
“感謝你?”慕冬氣憤道:“好,我感謝你,感謝你八輩祖宗!”
神荀淡淡道:“我沒有祖宗,天上地下獨我一人。”
慕冬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你你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挽回麵子的話。
黎薑和青和撤力調息,穩了穩心神,幸而沒有受什麼傷。
天王鼎落在地上,金光徐徐散去,片刻後它動了動,淩空而起,自動鑽入了慕冬的手中。
祈容看向神荀,“你怎知他就是?”
神荀淡淡道:“你忘了我的身份了?雖然隻有一半的能力,但還是可以看到很多事。”
祈容笑了笑,不再說話。
慕冬一頭霧水道:“什麼跟什麼,你們在說什麼?”
黎薑:“我也想知道。”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聲音雖然不大,但透著些許冷氣。
祈容沉默一瞬,開口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長燈的傷勢吧。”
……
藥堂。
昏迷的諸葛長燈安然躺在床榻上,寰雀劍自遠方飛來,立在他床頭,無聲無息的守護著他。
胸口的衣服被打開,銅色的皮膚暴露出來,諸葛鴻明清楚的看到在他心口處,顯現出一隻雀鳥的火紅印記。
那印記還未完全成型,隻有一個大致的輪廓,但諸葛鴻明卻是臉帶笑意,目光中露出些許讚賞。
青和幾人隨後趕來,看到床上的諸葛長燈,關切道:“他沒事吧?”
諸葛鴻明為他喂下一顆丹藥,而後離開床邊,邊走邊道:“沒事,他是因為強行召喚雀靈,力量不足遭到了反噬,所幸沒有傷及根本,服了丹藥躺幾天就好了。”
黎薑看著諸葛長燈蒼白的臉色,凝聲道:“諸葛兄太好勝,若是我不與他定下決鬥,也就不會有今日之禍。”
然而諸葛鴻明卻是無甚在意道:“錯不在你,而在他,這孩子從小就爭強好勝,隻認輸贏,遇到高手總要去招惹一番,即便沒有你,也會有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