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晚,東門行腳客棧。
下等間。
李龍看著二哥阮有智,張了張嘴,道:“要不,我們換個地?”
阮有智搖了搖頭,道:“老三,相信我,今年科舉,絕對是一個節點,隻要等到那個時候——”
李龍感到腦袋有些癢,似乎有什麼東西要長出來了。
“二哥,我們來這有差不多三年了,而進度呢?隻是從南門行腳客棧搬到了東門行腳客棧!再等下去,我都可以考慮準備棺材了!”
阮有智:0.0!
好像也有點道理!
不過——
“相信我,我們不差這幾個月,黑山軍倒戈,證明大哥他們那邊的形勢很好,但隻要黑山府一日不亂,我們依舊沒有勝算!”
“等!”說完,他目光堅定,斬釘截鐵,容不得一絲反駁。
聰明的人,對自己都有絕對的自信。
李龍隻能彆過頭,在一旁數指頭。
這是他這幾年養成的習慣。
阮有智管他極嚴,生怕他在外邊忍不住惹出麻煩,暴露身份,所以,他的娛樂項目簡直是少得可憐。
······
轉眼間,便到了八月考童生試的時間。
縱然是災年,依舊無法阻擋各地學子趕考的熱情,甚至,很多叛亂地帶的考生還有叛軍一路護送。
大元官方清剿叛軍已有數月有餘,能支撐到現在的,都不是簡單之輩,心知若想成事,便要奪取人心。
尤其是讀書人與武人。
因此,自然不會阻攔那些讀書人趕考。
反而是大元官方這邊有些頭疼,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攔下,那就是將這些讀書人推到叛軍那邊,不攔的話,若是那讀書人是叛軍支持的呢?
在各種勾心鬥角,相互拉扯下,各府府城,科舉如期展開。
八月童生考很快過去,月末的時候,稷下學宮考場前一片熱鬨非凡。
陸長生與趙虎等人一同到了考場前,低調地看著稷下學宮放榜。
沒過多久,便看到學宮小吏出來唱名。
“顧江,年49,高山縣人士!”
“劉允,年37,文水縣人士!”
“陳麟,年16,黑山府人士!”
······
“嗯?”陸長生心中一動。
“他居然考上了麼?看來,有個童生父親日夜教導,果然是有很大的優勢啊!”
陸長生心中感慨,也沒有多想。
對於許多童生來說,後代考取童生的幾率遠遠不是尋常人能比的,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家族,一旦出現了一個童生,便會相繼出現第二第三個童生的緣故。
狀元亭下,陳以夫臉上堆積了笑容。
“恭喜陳夫子,這下伱們陳家便是一門雙童生了!”
“恭喜恭喜,不愧是麒麟子,這般年紀,未來怕是有舉人之資!”
陳夫子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莫名地想到了陸長生。
不過——
想到那荀家公子,頓時又露出了笑容。
縱才氣如蓋,無光以為生?
“老陳!”忽然,一個大戶老爺湊了過來,笑道:“鱗兒成了童生,必然是要弄點跟腳傍身的,你可有目標?”
能混起來的童生,自然知道如何汲取資源,壯大自身。
許多老童生平白浪費了童生之名,淪為隻知道吃例錢的廢物,他們這些童生大戶卻是打心底瞧不起的。
“還沒有!”陳以夫說道。
“我倒是有個提議,四門行腳之地如何?”那大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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