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林擺了擺手，他對這種事毫無興趣，當即施展了法術，身子烈焰般逐漸地熄滅消失。
老人搖了搖頭，心道：“這一脈的人真是不識大體。”
此刻，一行人已經被引到了煉丹室內，清水閣畢竟也是白雲藥鋪中中等院，哪怕是達不到乙等院，卻也是丙級院的翹楚，為丙級丹師所居住，自然煉丹室不會很差。
“不過，焚天穀的人在此考校我們這些人，說到底有幾分漫不經心之意。”
陸長生暗道。
兩名上仙，其中一人已經不見蹤影，隻剩下其中的老者，由此可見對方的心態。
“開始吧。”
每一間煉丹室都是隔絕開的，因此，老者帶了幾人進了最大的煉丹室，一般而言，這煉丹室都是院落的主人所用。
老者隨意指著了一下，正中牟冉的身子。
牟冉沒想到第一個會是自己，心中不免有些緊張，連連深吸了一口氣，才走了過去。
“心態不行，丹道修行一般。”老者表情淡漠，心中卻是暗道。
他也不多說什麼，一切要看煉丹的本事，但在心性這方麵，在他這裡卻是不可能拿到好的評價。
“牟冉懸了。”陸長生心中暗道，老者眼神中那一閃而逝的不悅沒能瞞得住他的眼睛。
這個老者對細節上的追求有點類似自己之前的老師林岩。
追求更全麵的東西。
果然，牟冉在兩次煉丹之中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錯誤，導致兩次煉丹都失敗了。
陸長生並不感到意外，牟冉臨場發揮的狀態不行，再加上丹道修行不夠，未能煉製出極品丹十分正常。
往常時候，牟冉也要看一點運氣才能煉製出極品丹。
似乎知道自己失敗，牟冉表情頹然，退到陸長生身後，一言不發。
“若是你們都隻有這種本事，倒是沒必要繼續了，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老者輕笑一聲。
煉製極品丹在焚天穀算是基礎能力，基本上每個修行丹道的，都能做到這點。
好在，其餘的三人並沒有退縮。
見狀，老者笑容儘去，又指了指。
這次，是鐘鳴。
鐘鳴看上去十分沉穩，顯然，在狀態上比牟冉要好許多。
數個時辰後，他結束了煉丹，在第二次的時候，煉製出了極品丹歸元丹。
老者臉色相對好了一些，朝著鐘鳴點了點頭。
這次，他沒有再多說什麼，繼續指了出去。
陸長生拍了拍衣物上的灰塵，一臉平靜地走了過去。
先是熟悉了一下丹爐，然後，才準備好自己所需煉製的丹藥材料。
緊接著，是檢驗材料等。
看著他在忙碌著一些看似不相關的事，鐘鳴等人眉頭緊皺，惟獨那老人臉上表情凝起，也不知在想什麼。
直到陸長生開始煉丹後，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明亮起來。
嫻熟的煉丹手法倒是其次，許多經驗豐富的丹師都能做到這點，但有一些細節上的東西卻完全不同。
譬如，陸長生在煉製過程中，增加了升丹法的訣竅。
能利用這種訣竅的，哪怕在焚天穀之中也不算多。
老者頓時沉默了。
牟冉不提，雖說鐘鳴的丹道修為不錯，但在老者看來隻能算是平平無奇，焚天穀能夠延續焚天上人留下的道統，便是明人識人。
天賦不足，是絕對不能入門的。
本以為眼前幾人皆是平庸之輩，沒想到的是，眼前這位看上去骨齡最大之人反而給他帶來了驚喜。
“以升丹之法，再以如此完美的煉製細節，這一爐丹應該是能成功。”
老者心中言道。
他雖不是二品丹師，但在焚天穀待了多年，辨丹本事還是過得去的，因此，一眼便給陸長生這一爐未煉製完的丹藥出了決斷。
而果然，陸長生煉丹完畢，一股濃鬱的藥香便已浮現。
但老者卻無法淡定自若，身形一晃，直接出現在陸長生跟前，一道法力之手抓住丹爐蓋子，猛地掀開。
頓時，一股奇異的藥香味迎麵撲來，老者微微一愣，數息之後才一臉歎然。
“不錯的丹藥。”
一個晃動，回到原先的位子上，老者看向陸長生的目光已經帶著一絲笑意。
顯然，對於陸長生的這次煉丹之舉，頗為滿意。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周霖瞪大了眼睛，臉色有些陰沉，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絲慌張。
“最後一個了，過來開始吧！”
陸長生拱手告退，老者眼神也不複之前那般淡漠，帶著一絲笑容看向了周霖。
周霖收拾了一下心態，走了過去，不過，結果並未讓他感到滿意，因為，在他起手開始煉丹之後，老者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不見。
“你們先行出去吧，等我召見再進來。”四人煉丹結束，老者揮手示意道。
······
出了門，陸長生敏銳地感受到了身邊的幾人眼神有些不對。
牟冉眼神中帶著一絲恍然和敬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若非此刻四周站滿了白雲山脈的人，肯定想詢問一下陸長生剛才所煉製的丹藥有何奇特了。
但下一刻，便有人幫他問了出來，“道友剛才所煉的丹藥有什麼玄妙？我好像發現那香味和尋常極品丹有些不同。”
“應該是完美之丹。”陸長生說道。
王福田所說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至少是有些來源。
本以為鐘鳴不知道完美之丹，不想，聞言之後當即驚道：“真的是完美之丹！”
“是了，能讓焚天穀的上仙如此滿意，除了完美之丹又會有什麼呢？”
他看了一眼陸長生，滿心的憋悶。
這就是一點提升？
鐘鳴心中有些許的挫敗，第一次懷疑起自己來。
牟冉聽得一頭霧水，他卻不知道什麼是所謂的完美之丹，不過，管中窺豹，鐘鳴丹師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都露出驚容，想來，這完美之丹不同凡響，起碼要比極品丹高級許多。
“難怪蕭長老他們會放棄我們幾個，選擇了陸丹師。”
牟冉心中折服。
眾人在院子外等候了片刻，就看到老者從裡麵走了出來，當眾宣布了此次考核最終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