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呻吟蘇醒之聲,雋器師驟然警醒,回首間劍刃已早一步架到對方頸項上,冷聲質問道:“你是誰?”
對雋器師一係列的舉動置若罔聞,他踉蹌站起,雙手掀開遮臉紗幕固定在帽簷上,大大方方露出全貌,朝雋器師一禮道:“在下藍季軒,見過雋器師。”
“你,胡說什麼!”帶著麵具的雋器師不辨情緒,隻是手上一抖,血便順著劍尖滑落,藍季軒無動於衷,袒露著脆弱的頸項,環顧四周,蹙眉顯出責難之色,“我擔心三水,這就是你最終能找到的地方嗎?”
雋器師冷笑一聲,抓上藍季軒的頸項,將人拖離地麵,聲音低啞惡狠,“將前麵的話說清楚,彆胡說八道。”
腳尖隻能勉強觸地,藍季軒麵色逐漸漲紅卻不見掙紮。他直視著雋器師,視線徑直洞穿那做遮掩的麵具似在四目相對,“何不如都坦誠一點,我知你是誰,也知你在做什麼,而我一個未經雷劫之人,若非符令君鼎立相助,又如何橫穿危機四伏,險象環生的魔域出現在你的眼前,我也擔心三水。”
“不可能!”雋器師加大力氣,腳尖逐漸離地,藍季軒本能開始掙紮,紗幕散下擦過雋器師的手,宛若被火灼一般,雋器師甩開藍季軒。那些符篆確是符令君的手藝。
“咳咳!咳咳咳咳!”藍季軒擦著嘴角鮮血,試著起身,最後無力癱倒,腦海裡響起符令君的叮囑,“藍四公子此行安危難料,雋器師可沒有我這般好說話,這個秘密是他心中惶恐,說不定你隻是站在他麵前一字未言,他便拔劍封喉,藍四公子可要善斟酌。”
藍季軒卻覺得雋器師好說話極了,他在不夜城待了差不多一年才見到符令君,講事實擺證據費儘口舌又花了月餘來表明自己的誠心,而跟在雋器師身後不過半月,他需要一些特定場景來免於自己被一劍封喉的下場,而他也無需多說些什麼,符篆幫他開了路,三水幫他軟了心。
不然雋器師也不會放著手中劍不用,選擇上來掐自己脖子。
戒備不會輕易放下,雋器師重新遠離,劍指藍季軒,“你到底是誰?有何目的?”
“藍季軒,三水的朋友。”劍尖帶血直逼咽喉,藍季軒鎮定如山,抬頭看向雋器師反責問道:“但你沒找到三水,反而引來天的窺視。”
“哼,這恰恰代表我找對了地方。但你,不應該知道這一切,更不應該找上我。”
藍季軒沒有猶豫,甩出三個字,“安絕老。”
雋器師愣了一下,劍尖偏移開,“穆安?”
藍季軒點頭,“他說他徒弟不見了,托我找尋。”
雋器師嗤笑出聲,“安絕老,托你?你們真就放心三水身邊跟著個魔修之徒?”
“有何不放心的,聖元老祖可還指點過穆安,我們共住了許久,若穆安在三水身邊,三水生命因是無憂隻是不知能維持多久。”藍季軒如是說道,心中卻不會單純如此,因就算穆安可信,安絕老也不能信,而他若真心要找徒弟也絕不該找上自己,那時他正在因修為低下在魔域外苦惱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