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劍從刀,救世之舉,哪怕世人不解,我也甘之如飴,卻想不到你們恩將仇報竟聯合屠殺我全族!”
“哼。”藍季軒冷笑著,迎上那刀刃,可惜刀刃穿不破他皮膚,他握上刀,一步步上前詰問道:“李儒背叛全人類,證據確鑿,你可還記得你屠殺了多少人!血洗了多少城!影像資料中,你死後,被眾人鮮血染紅的河流仍然紅了三日!在你大肆屠殺人類期間,魔族更似吃了興奮劑般肆意吞噬人類,內憂外患間幸有儀灋公揪出你這隻惡鬼,此間種種樁樁件件,皆有詳細記載,沒有一處冤了你李儒!”
藍季軒丟開刀,站的筆直,目光不屈不撓,“你可以殺了我,但黑白你無法混淆。”藍季軒抓上九重仇胸膛衣襟,貼臉逼問道,手感受到他胸口其意的高溫度,心中生數,便說一字手叩一胸骨,“九重仇你後代,他給他取的名字還真是夠顯然的,還抱著個刀,但無人在意他,這便已經是寬恕!你怎將刀傳下去?為他好就該煆毀掩埋!我該早想到的,在映府,聖元老祖命我畫像默寫你的生平,聖元老祖都接納了九重仇,他本該有更好的未來!淼淼甚至都答應嫁給他了,全世界最該被善待嗬護的人,你卻弄丟了她!還落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該閉嘴讓他自己選!”藍季軒擲地有聲,“丟掉刀,我們一起去找淼淼。”
九重仇忽然猛烈的搖起頭,不不不不能丟掉刀,藍季軒抓著九重仇喊道:“冷靜,聽我說,九重仇你聽我說!”
“顛倒黑白!”胸骨一瞬滾燙無比,灼傷藍季軒的手,九重仇一把推開藍季軒,緊了緊手中刀,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地上不知進出氣的藍柏。
“被人托付了刀,初識也當是蠱惑人心,可我說過說過無數次,刀它是”是什麼?胸骨無聲,是什麼?他想不起了,不過殘識。“我說過的,我證明過的!你們藍家將真相掩蓋,胡言編造。”
“說得大話,向世人證實過刀的善惡嗎?當初的藍家可沒有能力一手遮天,你屠殺人類是板上釘釘。”
“不,不對!”胸骨發狂重複著,九重仇忽而摸出長劍斷腸時,刺向藍季軒的肩頭。劍可傷,為何刀不行?你也是人,為什麼刀不傷你?
九重仇咬破舌頭,鮮血順嘴留出,他再看地上藍柏一眼,轉身艱難邁步離去,行至遠處忽然回頭,張了張嘴。
藍季軒愣在原地,九重仇那口型似在說‘冤天屈地之恨不共戴天無可化解。’
九重仇按上胸口,他不是要放過藍家,既然已經開始血債血償,那就不用再去辯什麼真偽,他會殺到他動不了為止,但藍季軒,‘拜托了,找到淼淼。’
刀沒有控製九重仇?
藍季軒捂著肩頭隻覺頭暈目眩,摔坐在地。
李儒殘識似乎也沒有,但仇恨蒙蔽了一切……
掙紮著藍季軒想要釋放支援信號,一隻手伸來突兀的打斷。
“叔父。”
藍柏吃力的搖著頭。
“可是叔父?”藍季軒遲疑著還是放棄了,接住藍柏無力垂下的手,緊緊握著。
藍季軒懂得藍柏在顧忌些什麼,在執刀惡鬼的陰翳籠罩下,一切舉動都可能被放大,太大動靜的支援說不定會吸引到彆有用心之人。此處痕跡明顯難以被掩飾。
一直以為是藍家在追捕‘惡鬼’,未曾想到反被甕中捉鱉,幾乎全滅。也是藍家太需要以至於急功近利辯不出真偽,若被旁人知道藍家私底下的抓捕竟然是這般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