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淼淼所願,人影散去,天空光幕被強行合上,沉重的一場謝幕,穆蒼暈厥倒在水淼淼懷中。用力擁抱著穆蒼,水淼淼愣愣的眨著眼,喟歎一聲,真是在瞎搞,難為他們記掛了,自己卻拂了他們的好意,等一朝重見,免不了要被好一頓說。
失去穆蒼的黑暗,慘慘幽幽,從寂靜到窸窸窣窣不過一晃,越發有響動。隻差一點的饑餓黑影們調轉頭。儘管不曾抬眸水淼淼也能感受到那些赤裸裸的覬覦,活動著肩頸,能動的感覺真是好啊,她也是躺乏了。
伸手觸地,流動著的黑暗似沼澤,一心想要吞沒穆蒼。
水淼淼哼笑了一聲,暴嗬而起,離開的手,點化出無數泛著藍色幽光的蝴蝶從地上飛起,成群托住穆蒼與黑暗隔絕開,她率先開戰,朝周圍覬覦的黑影衝去,氣勢如虹,所當者皆破……
忙碌了好幾天的簡師傅,終於得空,準備小憩一下,剛躺下,夜晚驟然被白日頂替,茫然地起身,一乂,二尒匆匆而來準備洗漱用具。
不知誰喃喃道:“這是吉是凶?”
掃了眼窗外刺眼的白晝,看向保持在亥時過半的時漏,賢彥仙尊揉著跳動不安的右眸,沒好氣的道:“可不是吉嘛,這黑暗不就被光明驅逐了。神鋒宗和華家最近不也都沒在被騷擾還要怎樣?”
賢彥仙尊火氣十分不順,若不是那‘執刀惡鬼’突兀的盯上神鋒宗和華家,他雖不預摻和,可秉持著宗門道義,他每日公務都還是過了量,然這‘鬼’猝然的又消停了,剛想一眠,天還變上了臉!
天雖亮了,太陽仍恪守著時間在卯時幾刻,緩緩升起,後一切如常的交替著白與晝,陽與月。
“醒了醒了!”花逸仙連聲而呼,瞬間眼眶濕潤,喜極而泣的擁上花狼屠抬起的迷茫狼頭,放聲大喊道:“擔心死我了,太陽都換班三天了,你在不醒,我就要殺上藍府去討個說法了!”
花逸仙被姐姐們七手八腳的撕扯開,花狼屠終於重新感受到了空氣,也真切體會了一次虛弱,喝水進食湯藥都是姐姐們輪流負責掰開狼嘴灌進去的。
花逸仙被嫌棄的推搡開,在旁急的抓耳撓腮又抓不到什麼活兒,隻能乾癟癟的問道:“緣何傷的這般嚴重?”
傷?花狼屠搖頭,他沒受傷,隻是有些虛弱疲憊。多睡幾天,好好修養食補一番,將元氣恢複過來也就無事了。
花逸仙躺在花狼屠腹部柔然的毛上,這是花狼屠要求的,在他暫時虛弱動不了的時刻花逸仙的靠近能帶給他安寧與安心。半晌後,花逸仙囁嚅著唇問道,“發生了什麼?”花狼屠都傷的這般重那藍季軒呢?
花狼屠睜開半閉的眼睛,細細回憶,平鋪直敘的將他視角中發生的所有完完全全的講訴出來。花逸仙聽的雲山霧繞一愣一愣的,太多的稀碎細節,沒人給畫重點。
單論花狼屠是如何受傷的?
九重仇那全力一擊他早有防備,所以無礙,可也無暇分心保護藍季軒,那時藍季軒似乎就已暈厥了但身邊那個花狼屠不認識的男子全程拎著藍季軒。
隨後天亮了,地漏了。
相比地下那些湧出的怪異黑影,花狼屠更不適的是似從天上看來的惡毒盯著自己的視線,而花狼屠會暈厥會出現在花逸仙頭頂,全因為水淼淼懷中那個男子的傳送。
男子那時幾乎都半昏迷了,自然無法確認地點,但又要保證安全,所以此傳送疑似根據個人心中之願,消耗的是被傳送之人的心力。
花狼屠心中自然想的是花逸仙。
從魔域一瞬傳送回萬骨山脈,並能準確無誤的出現在花逸仙頭頂,花狼屠頂不住拉扯暈厥是正常的。就是不知藍季軒和那拎著他的不知名男子還有九重仇都傳送到哪裡去了,應該都相對安全,心中之願總不會太危險,傳送他們的人想的很好。
“淼淼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