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嚴,宵禁,賢彥仙尊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在神魔界聽到這樣的詞,果然水淼淼一出現,事就有趣多了。
一乂將茶盞放到桌上,恭敬遞出一枚玉簡,“仙尊這是副宗主擬定的支援仙盟戒嚴的名單。”
賢彥仙尊閒適的端起茶盞,輕吹著那嫋嫋熱氣,“副宗主做事一向妥帖,隔片刻回他本尊看過就好。”
一乂點頭收起玉簡,隨後道:“如今渾天測魔儀毀壞越發難檢測魔影了真是因為魔王現世嗎?若如仙盟所說是殺人獻祭的複活儀式,這話可是將一切禍事蓋棺定論推到了公子身上。”
賢彥仙尊漫不經心的一笑,“你是說花家正嫻籌謀了半輩子都做不到的事,他幾年就做到了嗎?”
一乂神色一頓,真不是小看九重仇,九重仇雖心懷戾氣但他是個守規矩的人,聽聞他的父親在凡界做的是教書匠的活,但若將人物換成水淼淼,一乂說不定就點頭了,她向來是事不驚人不罷休的。
“你看如今河流可有變紅?”賢彥仙尊問道,一乂不解的搖頭。
賢彥仙尊冷哼一聲,“李儒當年可殺的血流成河,三天不淨,花家正嫻暗地裡更是不知葬送了多少人命,次次屠殺是以城為單位,最後還覆滅了庹氏全部,而他就滅了幾個破村子和魔修無數……”
一乂給賢彥仙尊添著茶,“按仙盟的統計,已經有城池失守了。”
“你是說那一夜死城光都照不進的?”賢彥仙尊忍俊不禁,搖搖頭,“他要有這本事,本尊可能就要後悔放開這好苗子了,他走不了殺戮道,隻是可憐被命運裹挾玩弄,無一是他自主的選擇,包括結識淼淼。”
提起水淼淼,一乂低著頭,唇邊泄露出一絲笑意,“想著因是淼淼先死纏爛打交際才越發深的,淼淼相來如此。”
“所以啊都是孽。”賢彥仙尊長歎了口氣,感受到仙船的減速,頗惋惜的道:“這麼快就到了?要不在繞一圈?”
“淼淼還在床榻上。”
賢彥仙尊倏而正色,蹙眉道:“她還沒醒?這都幾天了?不是說傷的不重嗎?”
“幾位醫師都做了詳細檢查,是因長年的不見光、不進食、不沾水總之不是個人該有的活法,機體還能真正運轉沒有損傷已是奇跡,在因被掐喉到極度缺氧造成假性死亡,蘇醒時間實難推測。”
賢彥仙尊肉眼可見變的煩躁,“她這幾年到底都在哪撒野?以前是斷胳膊斷腿再不濟斷個頭,本尊以為這已經是極限,她還玩出新花樣了……”
咕咕嗚
咕咕嗚
停在窗台上不知名的鳥兒,撒歡的叫個不停。
床榻上,隔著紗帳水淼淼的睡顏如水中月華光瑩柔和,微風從半開著的窗戶吹進,紗帳微動,人影破碎零落隻令人扼腕興嗟。
鳥兒被風驚起在屋中亂躥,掀開紗帳一角。
妍麗無暇的姿容在酣睡中沉澱的越發柔媚欲滴,仿佛整個世界都為她靜止。
停到床櫃上的鳥兒歪頭瞵視了幾秒,伸長頸項更加賣力的啼鳴。
咕咕嗚
咕咕嗚
眉間蹙起,長長的睫毛不安的顫動,猝然睜開眼,如春水的眼眸,清冽明潔,片刻後眼中彌漫上水霧空蒙一片,光太刺眼。
水淼淼嘗試起身,軟綿的身體不是委靡的精神能指揮的,半晌不過艱難抓上紗帳一瞬,驚飛起的鳥兒打翻桌上的茶盞。
門被推開,有人大步而入
“四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