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姿……
裴捕頭……
“宗師英明!”
錢夫人不在意這些,隻狠狠道“看來這人是早有預謀,已經計劃好了對我孩兒動手,我定要將他找出來挫骨揚灰,以慰我兒在天之靈!”
青姿心裡冷哼一聲,指不定是你兒子先作惡,才遭了這報應呢!時朗的事不就跟他有關麼?
“我看倒不是彆人早有預謀,而是你兒子碰了不該碰的東西了吧!”
錢夫人聽了不悅道“小仙君何出此言呐,我兒,我最是清楚不過,他從來安分守己,如何會行差踏錯?!”
青姿冷笑一聲道“那我來給你解釋解釋吧!錢夫人怕是沒見過彆的殺人現場吧!”
“人的心臟有強有力的律動,向人體各個部位傳輸血液與動力。”
“心臟在正常跳動的狀態下,若是有人拿利器將其捅破,拔出的時候必然會有一大股血液噴湧而出。”
“你看看他們,再看看房間,可有大量血跡?”
“而人隻要還活著,但凡被這麼捅一下,必然血濺滿地,也就是說,起碼這四名修士,在被人捅過去的時候,其實已經死翹翹了!”
錢夫人驚的後退一步,“那,那我兒?”
“按照屍檢來看,他們的死亡時間是一樣的,也就是說,你的兒子其實是被殺了兩次!”
錢夫人有瞬間淚流滿麵,哭喊道“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是誰對你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殺你一次不夠還要來殺你第二次啊!”
辭月華……
青姿……
許是聽得這哭聲有些煩悶,辭月華額頭的青筋都跳了又跳,看得青姿心裡暗爽不已。
“你現在怎麼哭他也回不來了,還不如認認真真地為他找出真凶,讓他得以安息。”
哪知,他的這番話不但沒有勸住錢夫人,反而令他哭得更傷心了。
青姿無語地白了他一眼,彆人本來就沉浸在喪子之痛中,你反而還要再三提醒人家兒子遭遇橫禍,可不就是戳著人家的傷口嘴裡還哄著“不疼了哦,乖!”
辭月華的臉色變得更差,一張臉黑的就像馬上要爆炸的魚雷。
青姿沒法,直接趴在她耳朵大喊一句“彆哭了,再不找到真凶,你也得跟你兒子一個下場!”
果然,這句話就像是一個轟然炸響的驚雷,震得錢夫人瞬間停止了哭泣。
青姿得意地看了辭月華一眼,看吧,還是我棋高一著。
這人呐,不論何時都對自己的死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可以掩蓋所有的其他的喜怒哀樂,能令人瞬間慌亂,也能令人瞬間冷靜。
錢夫人驚慌地看著青姿道“小仙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有人想害我?!”
“這誰能說的準呢?畢竟你兒子現在都引來兩方人馬對他動手了。”青姿聳聳肩,顯得有些吊兒郎當。
她此刻的這副樣子,素來嚴謹的辭月華自然是看不得的,便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以作警告。
見她雖不情不願,但也聽話之後麵色方才好點,扭頭對著一臉錯愕的錢夫人道“方才我們檢查發現,對令郎下手的其實有兩撥人!”
錢夫人有些失神地問“那,那一波人又是誰?我兒平日不與人結仇,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想害他?!”
青姿……
她翻了個白眼道“聽聞他在賭場被人懷疑出老千後,那些懷疑過他的人不是瘋了傻了,就是癱了,你還說你的兒子不與人結仇?”
照我看,這仇可就結大了!
然而錢夫人不這麼想,反而道“那都是他們汙蔑我兒在先,這都是報應!”
而後她又不滿的對辭月華道“宗師,你這弟子,我很不喜歡,你可不可以請他出去!”
……
得,她不說還不行麼?走就走!
剛邁出一步,辭月華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冷淡的對錢夫人道“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們此行不過是順便解決你家的事,而不是義務,你叫我的弟子出去,我自然也不會留下!”
青姿詫異的看著眼前麵容俊朗清逸的師尊,她以為自己必然會被他斥責一頓,卻沒想到這人竟然不僅沒生她氣,反而站在她這邊威脅彆人。
此刻她很想伸手摸摸他的額頭,而且她也照做了。
不燙啊,那他這是怎麼回事?
而辭月華被她的手碰到,立馬像是被火舌舔舐了一般,倏地甩開她的手,似嗔似怒的嗬斥“你乾什麼?!”
青姿……
果然這都是錯覺。
錢夫人一臉蒙的看著他,見他也要走連忙叫道“宗師留步,是婦人多嘴,還請宗師見諒!”
此時的辭月華心情顯然不怎麼好,對她也就沒了什麼好臉色,更沒了心情在這裡周旋下去。
“若我猜的沒錯,你的兒子與他的四名護衛其實是在回來之前就已經死了!”
那小廝聞言震驚地張大了嘴巴,急急道“不可能,我是親眼看著他們走進來的!”
辭月華淡淡看著他道“你看到的他們是不是腦袋低垂,肩膀聳搭,麵無表情,渾身乏力?”
小廝好像在隨著他的話一點點回憶,而後在眾人的眼前,他的眼睛一點點張大,驚恐的神色一點點從他的眼中浮現,一點點彌漫到他的整張臉。
就見他一步一步往後挪,突然兩腿一軟,癱倒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公子,您彆殺我,不是我害得您啊!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您找您真正的仇人去吧!”
這話一出,除了辭月華與青姿師徒二人,其餘人皆麵色大變,一個個眼神忌憚的掃視著四周。
青姿知道,這不過是師尊在他的腦海中將他昨夜朦朧間見到的畫麵更加清晰地補充展現在眼前,她的視線倒是被一旁的裴捕頭吸引,他的表情與其他人可是大不相同呢!
彆人除了警惕忌憚便是疑惑與好奇,而他不同,他的神色間還帶著掩飾也掩飾不完全的恐懼與駭然。
看來,這錢公子的第二個凶手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