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正能量,將赤銅身推到了第二層,江無夜並無多大意外。
武道一途,開頭易,中間難,越往後越難!
哪怕有終焉修改器這個作弊器,江無夜也沒過多妄想過不論什麼武功,什麼層次都幾點正能量點滿這種美事。
畢竟,相比那些武艱時代撞得頭破血流,依舊在頑強摸索的武者。
他,幸運太多太多了。
啪啪啪——
院子外,突然傳來劇烈密集的腳步聲,伴隨著無知孩童的大聲嚷嚷
“死人啦!又死人啦!!”
大人充滿怒火的嗬斥聲隨後響起“滾回去,再看到你瞎咧咧,藤條給你抽斷!”
……
“無夜小子?無夜小子起了嗎?”
隨後,又是帶著緊張的叫喚聲。
“起了,什麼事?!”
房間內,江無夜用迷蒙的語氣回應了一聲。
這種屋子,隔音不行,足夠外麵的人聽清了。
“呼,嚇死我……起了趕緊來祠堂,唉,造孽……”
唉聲歎氣的聲音遠去。
房間中,江無夜麵色淡漠,無悲無喜。
或者說,已經麻木了。
洗漱過後,江無夜換上一身寬鬆衣服蓋住魁梧身體,頭戴氈帽,腳蹬獸皮靴,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這才雙手插袖,出門。
“這天……越來越冷了啊。”
駐足院中,江無夜看著掛滿晶瑩剔透,長短不一冰錐的老桃樹,一口口熱氣噴出,如煙似霧。
……
清河村祠堂,沒多少講究。
青磚黑瓦,一進一出,占地麵積並不大,一眼看去,隻以為是個普通四合院。
這裡的祠堂不像前世那樣,是某一姓氏專屬,他人輕易不可入內。
相反,清河村的祠堂,曆代德高望重,對村子有重大貢獻的人羽化後,都能在祠堂內享後輩香火。
至於平日,則多用於議事。
江無夜到的時候,大院中已經擠滿了人,一眼看去,升騰的白氣,攢動的人頭,以及……
大院中心空地上,十多具死狀不一,無聲躺在草席上的屍體。
江無夜看了一眼,神情頓時一變。
喜、怒、憂、思、悲、恐、驚!
十多具屍體,極致的七種人之情感在他們臉上寫的淋漓儘致。
不難想象,死前,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麼。
莫名的,江無夜想到了昨夜的張采荷一家。
那稻草人分明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直接取母子性命,卻又要千方百計的製造一家團圓的假象,讓母子二人在幸福喜悅的假象中死去。
七情……那隻狐狸,到底想乾什麼?
一時間,江無夜念頭起伏不定,心中各種可能的猜測浮現,最終又被打消。
“采荷一家不知造了什麼孽,房子燒了,母女兩連灰都找不到,真是……唉。”
“嗬嗬,照這架勢,老天爺壓根就沒給活路走,我估摸著,咱們也快嘍……”
“你個爛嘴,大清早就在噴糞,不會說話就彆說!”
……
村民的竊竊議論,打斷了江無夜的思緒。
收回目光,江無夜身形縮在人群後麵,儘量不與平日熟悉的人接觸,沒有出聲,靜靜看著事態進展。
他若出頭講些什麼,村民信不信暫且不說。
就他現在的模樣,他就很難解釋清楚。
“遊生呢?這麼大的事,他村長怎麼當的,這麼晚還不來?!”
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止住村民越說越悲戚淒涼,一言不合就要嚎啕大哭的趨勢。
人群分開,就見祠堂內走出幾個頭發花白,精神矍鑠,杵著拐杖的老者。
這是村內輩分最高,德行也被承認的幾人,平日裡說話很有分量。
“陳老……”
一個乾瘦男子撓著頭,一臉苦瓜相走出來,眼神躲閃回道“我去村長家的時候,大門緊閉,喊了半天沒人應。我以為出事了,翻牆進去……好一會才確認,村長好像……好像不見了……”
不見了?
人群後,江無夜聞聲,眼睛一眯。
村長孤家寡人一個,若說喪膽連夜跑路倒也合理。
可村外什麼情況?
江無夜現在都沒信心再去闖,普通人能跑得了?
再結合之前的種種反常,起初隻是有點懷疑的江無夜,此刻心中已經有了七八分把握。
隻是,村長不過一土生土長的凡人,那狐仙為什麼會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