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不對。”
天喜用閃亮的刀尖兒撥著她的眼簾:“嗯?不用再叫公主問你第二遍了吧。”
她大氣不敢喘:“是想設局…設局指證皇後娘娘和謝將軍就是白憲昭後人。”
我點點頭,繼續問道:“你們為何覺得皇妹可以共謀呢?”
“因為,她對李公子有意。而公主您,是她最大的威脅。”
我不禁笑了:“你這回答也算利索。再說說天喜吧!”
黃寶兒雙目一驚,旋即又平複下來:“罷了,奴婢一開始就覺得方才那宮女來的蹊蹺。”
天喜詫異,斥問她道:“這……還有本總管的事?”
黃寶兒咧著個大嘴:“您,您以前的身份,被查出來了?”
“咱家什麼身份?”
“公公您不是犯過命案嗎?”
天喜擰著脖子噝口氣:“不賴嘛!你們是想把延嘉殿一鍋兒端啊。”
看到了這兒,我長出了一口氣,喚來天喜附耳道:“事已至此,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彆弄的難看。”
天喜輕輕與我點頭,又悄聲說道:“這為了避嫌,轉移視線,可效仿小珂之死。那就請公主先行回避吧。”
我對宮女們使眼色:“咱們走。”
天喜完了事,回來複命道,假線索留妥,人已經投了井。之所以選擇投井而非懸梁,是以免發現的太早,誤了明個兒皇妹出宮。
阿娘半笑半不笑:“真有你們兩個的。”又狠狠揪了一把我的後頸,警告我道:“今晚上你哪兒也沒去,心疾稍有發作,躺下睡著呢。記住了沒?”
“記住了。那明兒還要隨耶耶阿娘去看榜嗎?”
“明日照常。”
阿娘又對畫雲說:“今晚上你出的力,本宮記下了。但你已在皇妹麵前露了臉,隻能暫時將你安置在宮外一段時間。先委屈幾日,公主的身邊,正缺位六品侍書。”
畫雲滿懷感激的施禮:“奴婢不委屈,奴婢但憑娘娘安排。”
阿娘點頭:“行了,天喜留下。你們都退下吧。”
我行了昏定之禮,三步一回頭的回來房中。
玫姨迎過來,手中端著杯煮好的棗汁,並一粒褐色藥丸。
我心裡一激靈:“什麼藥?”
“方才你二舅回來一趟,特意給你送了藥。他說是辰道長為你所製的良方,能把肺上的病除根。”
我趕緊退避三舍:“咦~~,我可不敢吃,我肺部隻是挫傷,又不是病,早已大好了!”說著說著,我就來了氣:“我都多次在信中告訴爹爹了,此人信不得!爹爹怎麼還由著他毒害我呢!”
玫姨一口粗氣:“舊年你服了他的治心藥,不是沒再犯過了?!便可知這是好藥!”
我跑的更遠了:“開玩笑,舊年那一粒藥我壓根就沒吃。後來胡嬤嬤不小心誤服,這才變了臉!”
玫姨一臉蒙圈,像是聽了什麼鬼怪邪談:“孩子,沒犯傻病吧?”
我氣的直跺腳:“您說什麼呢!我沒病!誰愛吃誰吃,反正我不吃!”
“行,我就把你不吃藥的事連帶著撒謊,一並告訴你娘去。”
玫姨說罷就大步往外走,我趕緊攆了出去:“您還真去呀!停下,停下。”
玫姨邊走邊回頭絮叨我,一不小心拌了門坎兒,手中那粒藥丸嗖的一下,飛到了迎麵而來者的口中。
天喜本來是笑著的,恰巧“咕”的一聲,咽進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