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沒有意義的環節就這樣重複了兩次,車上的人都在猜測為什麼電台會保留著這樣的無聊環節,還堅持到淩晨兩點還在播出。
“您好,這裡是午夜漫談,請問您是我們的聽友嗎?”
終於,電台裡傳來了電話接通聲。
“對!你好!我是你們的忠實聽眾!”
電話裡傳來了十分激動的聲音,這麼深的夜裡真的有這麼熱情的粉絲,守在電話前等著被抽中嗎?
“謝謝您,請問今晚要和我們分享什麼故事呢?”
“嗯,我準備了一個故事,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今晚的主題是東西高速公路,我說的故事也和它有關。”
“滋……滋………”
電台裡傳來了電流乾擾的聲音,仿佛被什麼東西影響了信號。
“先生,聽得到嗎先生?”
“滋……我就突然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邊的路和這裡差彆不大,但是邊上的建築和文字我都沒見過……滋……”
“各位聽眾朋友,那邊的信號似乎不太好,希望大家稍等片刻,技術人員正在進行調整。”
“滋……我就被困在這個地方,車已經受損沒辦法行駛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滋……”
那個電台裡的聽眾根本沒發現自己的問題,還在孜孜不倦地描述著他的故事。
一個殘缺的故事搭配著若有若無的電波,形成了一種詭異的風格,像是一個人臨死前的囈語,斷斷續續,難以分辨,充滿未知。
“滋……有沒有人來救救我,我在這裡被困了好幾天了,這裡什麼都沒有,天也不曾亮過。我不管走出去多遠都會被拉回原地……滋……”
這個人開始時四平八穩的描述慢慢的變成了驚慌失措的哭腔,仿佛真的有人被困在一個未知的地方等待救援。
如果說這是那個聽眾的表演,這表演也未免太逼真了,甚至比專業的電台主持人都擅長撥弄人心。但如果說不是表演,他又怎麼會從這個故事的開始時,還樂嗬嗬地跟主持人表示身份?
無數的未知環繞在眾人的腦海裡,但是誰都沒有問出來,生怕戳破了他們理性世界的最後一點阻撓,落入不可名狀不可言說的大恐怖之中。
“滋……我要走了,我要去找一個出去的路。我既然能來,肯定有路可以出去,這一去可能要走上百年,但是也可能之要走一天。我從明天抵達,我在昨天離開,哈哈哈哈哈哈……滋……”
奇怪的話語從電台裡不斷傳出,像是瘋子失去理智時的胡言亂語,沉迷在他自己的意識世界中。
“滋……我在一棟房子裡留下了一半的線索,如果還有人進來,還可以出去,但是之後的人就沒那麼好運了吧……滋……快走……滋……不要回頭……”
“快走!滋…………”
話語在這時候徹底斷掉了,主持人的聲音慌慌張張地切了進來,從他的聲音裡明顯感覺到一種異常。
“抱歉,各位聽眾朋友。剛才電台的電波出現異常,技術人員已經維修完畢,並且切斷了異常聯係,今天的節目就到此為止,希望明天還能與你相聚,再會。”
車裡的人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從剛才那個令人費解的故事裡抽身,收音機裡又傳出了新的聲音……
“滋……技術組你說什麼?今天的播音設備壞了沒開?那我還瞎忙了一晚上!你們就不能好好檢查嗎!”
那個沉穩而清澈的男聲再次傳出來時徹底沒了冷靜,像個普通人一樣抱怨著。
“滋……算了算了,今天算我倒黴。反正也沒人能聽見晚上的節目,大家趕緊下班吧……滋……真倒黴……不對啊,那剛才那個電話是怎麼打進……滋……”
電台的聲音徹底消失,隻剩下麵麵相覷的幾個人。